祁願拍了拍隱隱作痛的腦袋,強撐著意識將車開回家。
鑰匙開鎖的聲音,祁願進門,空氣裏飄蕩著濃烈的酒味,祁願將門打開。
容卿遲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酒瓶往杯子裏倒酒,地上放著六個空瓶子。
可他的眼神清明,白皙的臉上絲毫沒有酒色,他翹著二郎腿,驀然露出一抹痞帥的笑。
祁願奪過他剛要灌進嘴裏的酒,“啪”的一下將酒杯放在茶幾上,發出一聲巨響,“你瘋了,這些都是你喝的?”
容卿遲原本和煦的臉上冷若冰霜,陰鷙的眸子像要將她吞噬一樣。
良久,他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我做什麼,你在意嗎?我死了你會在意嗎?”
祁願低著頭,緩緩放慢了聲音,“小遲,對不起。”
容卿遲站起來,踢開礙事的酒瓶,往陽台方向走了幾步,他的指甲已經陷入了手掌的肉裏,高大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原諒她了。
有時候他真的會鄙視自己,為什麼他這麼沒用,祁願的一句話就能擊敗他所有的心裏防線。
真的。
他可以受世間所有的委屈,可他舍不得祁願受委屈。
明明他都付出這麼多了,為什麼她不願意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真悲哀。
原來一廂情願真的是一場賭博。
他賭輸了!
祁願朝著他靠近,想要伸手拉住他的手,被他躲開。
這是他第一個躲開她的靠近。
祁願心疼的厲害,心裏對他的愧疚愈發濃烈。
此時此刻,容卿遲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他夾著哭腔吸了吸鼻子,“我等你了好久,從滿心期待到失望,願願,你有沒有在哪個時間段想起我,想起我還在等你。”
“願願,畢業舞會在我的人生裏隻有一次,但已經結束了,我多想和你一起度過這樣難忘的時光,我想等我們老了,我們的回憶裏全是幸福又快樂的時光,又或許可以講給我們的孩子聽,我想讓他們知道,那天晚上,爸爸的心跳的很快,又害羞的不敢看你們的媽媽。”
“我在外麵吹了一晚上的風,我一點也不想進去,我想在外麵等你,我好希望在下一秒,你能向我揮手,挽著我的手臂說我來了。”
“在你答應要陪我參見的時候,我請了容氏最好的設計師,這件禮服上的每一顆鑽石,都是我親自挑選的,這枚胸針你還記得嗎,這是你以前自己畫的,你說會帶著它和最愛的人參加人生中最重要的舞會,那天我回去翻了很久才找出來的。”
“沒想到你已經不記得了。”
“願願,我是不是很傻,將你隨口說出的話記了很久。”
話到最後,容卿遲已經淚流滿麵,他不是個愛哭的人,可在祁願麵前,他一點也控製不了自己。
除了抱歉,祁願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是她的錯。
祁願慢慢的朝他靠近,雙手環著她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小遲,對不起,我以後在也不會了,你能原諒我嗎?”
容卿遲想要拒絕,可背後的觸感太過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