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六皇子顧淮安果然來了。
同樣來了的，還有從一條沈雲月不知道的密道過來的齊澤川。
“表妹安好。”
齊澤川一身鷂冠紫團花金絲束腰裰衣，帥得十分炸裂。
他本就生得極好，素日裏總是一副癡傻樣子，掩蓋了不少帥氣，到今日，大剌剌的直接展示了出來，金冠玉帶，錦衣華靴，再加上這樣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
像一朵知道自己嬌豔欲滴，故意在枝頭搖曳生姿，香得徹徹底底的玫瑰，雖然齊澤川一點也不女氣。
“不大好。”沈雲月托著腮發愁。
想她當初還可憐他，為這小傻子掉過多少眼淚，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錯付了。
齊澤川衝她笑了笑，“若是誰欺負你了，表哥替你做主。”
沈雲月擠出了個難看的苦笑來，齊澤川現在滿臉透著聰明，聰明的像是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是心眼子，看得她害怕。
更難想象，以後這張臉登台拜帥，領兵打仗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見沈雲月不接話茬，齊澤川又補了一句。
“不願叫我表哥也沒關係，等我娶了你家二姐姐，改口叫姐夫也很好。”
沈雲月又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你怕是娶不著了，今日一早的消息，她被我爹關起來了，生死未卜，不過怕是也活不了。”
齊澤川微微一驚，“這是何故？”
“因為跟家裏的小廝練習私通。”
齊澤川英俊的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私通就是私通，什麼叫練習私通？
“她身邊的丫鬟的口供，說是她得知要我爹要將她嫁給你，有些絕望。知道自打舅母有孕，你頗受冷待，舅舅、舅母幾乎到不管不顧的地步，便更絕望了。所以打算在三朝回門的時候，跟家裏的小廝有染，懷個孩子，鋌而走險，盼著過後幾十年還有條路走。”
不遠處，顧星辭和六皇子正在看馬，聽不見這邊的消息。
沈雲月本不會言說女兒家的私隱，可沈雲笙走到今日，在沈硯池手底下，已經是必死的路了，也不必再顧忌什麼。
又何況，沈雲笙和齊澤川的婚事，不過是口頭上提一提，三媒六聘根本就沒有，也不算給他戴綠帽子。
齊澤川的心機手段，既然有心提了這麼一嘴，往後沈二姑娘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查個一清二楚。
齊澤川聞言，沒生氣，沒惱怒，嘴角甚至閃出一絲玩味來。
“我‘好’得太晚，讓她提心吊膽了。”
沈雲月歎了一句，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好的早，也輪不到我二姐姐了。我爹爹那個人，嘖。”
齊澤川笑了笑，“不過這也很好，比起在困境裏等死，勇於蹚出一條別的出路的聰明人，更讓人欣賞。”
沈雲月驚得，舀玉雪飲子的湯勺差點被拿住。
這時代，雖說不是十分封建，但對還是封建啊！對女子的貞潔還是有點看重的，誇人聰明是好話，但這個聰明人的自救方法是準備綠你哎～
齊澤川突然起了身，“我今日得先走，回家收拾收拾，去沈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