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房中隻剩下了這中介單獨麵對著簡歡夫婦,奈何兩口子氣場太過於強大,搞得著中介小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身刺撓。
“是,是我母親,她什麼時候找到的你們?”她口中冷冷地吐出著幾個字,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
“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吧。”中介老實回答道。
“出價多少萬?”簡歡接著問道。
“老房子了,出價六十萬,可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人能相中。”中介麵露難色地回答道。
“行,你也看出來了,這房子要想賣出去也挺費勁的,還是把精力放到其他房源上吧,這套不賣了。”她的語氣不容半分質疑。
中介卻犯了難,原本周遭的房源就少,業績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達標了,好不容易碰到個中介費額外給得高的,結果本家自己還沒有統一口徑,這單生意算是又白搭了。
“小姐,幹我們這行是有規矩的,畢竟雇主是您的母親,不然您先在家庭內部商量好,再通過您母親聯係我呢?”中介說的也在理,卻也好似戳中了簡歡的痛處,正中靶心。
“我來買,先不要帶人來看了,湊到錢我會聯係你的。”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早已在內心中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站在她的身後,明明知道此刻她的內心中正在經曆著猶如烙鐵滾過的煎熬,他心中也同樣經曆著,他內心清楚地知道這套看似不起眼的老房子對她而言的意義有多麼重大,可是如今站在她的對立麵的是她的親人,他實在沒有權利替她做任何的決定。
做房地產中介這麼多年,各種各樣奇葩的家庭,但今天這樣的,那中介大哥還是第一回碰見,實在是奇怪,可奈何事關於客戶的隱私,他無權過問。
隻得暫且答應下來,找了個機會如同方才來看房的顧客一般,盡快逃離了這個令人倍感壓抑的地方。
其實,簡歡在說出要買回這套房子的時候,腦海中是沒有經過太多思考的,大部分還是憑下意識的本能行事,這也是她心中能想到最簡單也是最沒有後顧之憂的方法,她隻能靠自己。
中介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後,她這才猶如從真空環境瞬間走到了一個有氧的地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不要醉氧上頭,而小心翼翼地淺吸了一口氣。
“你跟他一樣覺得我應該回去跟他們談一談是麼?”她依舊猶如一尊雕像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隻是口中喃喃地對他說道。
“為什麼會這麼想?簡歡,要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他的聲音猶如寺院的暮鼓晨鍾,一聲一聲、一字一句地安撫著她那煎熬不堪的心靈。
“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他們就總是說我一副鐵石心腸,是條養不熟的狗,雖然說的時候都是笑著說的,可我卻覺得這是實話,我的確就是這樣的人,你看,碰到這樣的事,我第一個想到的竟然還是用錢去解決。”她依舊背對著他,輕聲說道,話語間聽得出她麵對這種事情的時候早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