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嶽延平一臉激動,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臉色燦燦,自嘲道:“嗬嗬,想想,這些都是不可能的,要是族中尚未破敗,還可以請各方高人護法加持,有動力堅持到可以窺見上古時代......以你爺爺和我的功力,隻能堅持兩個時辰而已,不過我們借到了天台山的觀星坪一用,可以牽引更多的紫氣,說不定能在多堅持一個小時,窺見三古最近的上古。而你也可以得到更大的機遇。”
對於父親的激動,雖然嶽飛也可以感受到,但如果真的窺見上古,而且得到上古大妖或上古大能的感悟,那大明寺之行可能便事不可阻。
對於父親的熱切期望,對於爺爺的囑托,更對於家族的複興的重擔,嶽飛陷入了迷茫。
當家仇和私願並存時,嶽飛感覺異常的痛苦,從小家中對於自己的期望,幼年聽聞的家中顯赫時的趣事,這一刻就像時一把鞭子在鞭策著他前進。
“我真的可以麼?.......為什麼偏偏是我。”嶽飛抓著頭發,痛苦道。
看著心愛的兒子如此痛苦,嶽延平的心也變得淒涼,還未成年便要擔起祖祖輩輩數代人未完成的重擔,複興家族,找尋埋藏在曆史長河中的秘密。嶽延平的眼睛濕潤了,蹲下了身子緊緊地抱住了兒子。
夕陽西下,沉默的烈河畔光影交錯,沉靜的麵對著這個紛雜的塵世。河岸邊,觀流水潺潺而過,似訴說著對這世間的疲倦。
......
德恩城城北,一座不大的府宅與周圍高門闊院的門戶相比寒酸了不少,很難想象這裏居住的,會是百年前叱吒亂世,功勳赫赫的嶽王的後人。
正堂前一位發絲斑白的老人佇立,身體雖然佝僂,身形雖然瘦弱,仿佛隨時都要經受不住時光的磨礪。但老人目光清澈,深深地看著將要西下的太陽,背後的雙手輕握體現出深深地無力。
老人看著夕陽緩緩的消失在地平線上,又迎來了星光的閃耀。
忽的,老人一陣輕笑,臉上的皺紋都仿佛減少了,眉宇間的愁絲也漸漸的消失了“嗬嗬,這人世有那麼多的不平事,幾百年後剩下的還有什麼?這紅塵亂亂糟糟,浮華顯貴,到最後又留下什麼給子孫?日月流轉,山河大地,別人看的是精精彩彩,但誰又知我們是不是那水中的遊魚看不見水外的天地?嗯?嘿嘿!先祖啊!紅塵之事自有紅塵的解法,說放下,不曾拿起,又把什麼去放下?啊!這世間還是很精彩啊!我如果看不清這天地,你就保佑我的孫孫可以一躍成龍吧!”
說罷,轉身回了正堂。
正堂前的棗樹還未吐新芽,樹枝隨風抖動,好似一個長者,無奈的手指著正堂。正堂門楣之上,銘刻著“逍遙遊”的牌匾,一如它那逍遙的筆體,灑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