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終究還是被東涵萫拖了回來,又吃了一肚子虧顯然心情很不爽。不過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這了,簡單吃了兩口飯,就跑到隔壁花天酒地去了。
而耀陽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飯菜剛一端到桌上,他就把眼前靠著自己這邊的飯菜風卷殘雲般吃了起來。東涵萫淡然的笑笑,叫來了小二繼續點菜。
耀陽雖然吃得快,但也沒有狼吞虎咽。雖然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可也仍舊在口中細細咀嚼。因為他想要把味道記在心裏形容出來,以後見到了曹芸兒講給她聽,也和她一起吃一樣的飯菜。
東涵萫則是有條不紊的夾著菜,見耀陽吃飯的速度有些慢了下來,這才道:“小弟,看你神情落寞,初見你時也衣冠不整,可是家裏遭了變故?我有什麼能幫上你的嗎?”
“哈哈……”這時一聲突兀的小聲從不遠另一處酒桌出傳來,那是一個胳膊上有著紋身的彪形大漢的聲音。
“還變故,肯定是全村被土匪滅了,這世道,還用問。”身穿紅邊白底衣袍的大漢明顯喝醉了些酒,聲音如雷,紅棗色的臉上更是掛滿了不屑。
這時他身邊另一個戴著頭巾的夥伴嗤之以鼻應和道:“看他那樣我就想上去砍他兩刀,我就看不慣弱小的人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一絲怒光從東涵萫的眼底閃過,她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剛想上去理論理論耀陽忽然拽住了他,低聲道:“姐姐,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師傅不在,咱們就別惹事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那些話句句如同利劍一樣插在耀陽的心裏,自己怎麼會不氣憤?但若是因自己給人家師徒二人惹了麻煩那也說不過去,所以耀陽隻能在心中忍忍了。
“也對,我雖然有和他們二人周旋的資本,但我卻沒有餘力保護好你,剛才是我衝動了。”東涵萫以為耀陽隻是一個沒有魂力的普通人,這般想著這才又坐回椅子上。
東涵萫的性格是外冷內熱,但也不是對每一個都是這樣。你惹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雖然東涵萫看上去彬彬有禮,但若真殺起人來,她也決不會眨一下眼,這點恰巧和耀陽一樣。
“沒找到魂環之前,師傅也囑咐過我不要動手。”東涵萫低聲地道。
耀陽點了點頭,繼續吃著眼前的飯菜。
語調雖然小,可仍然被耳尖的人聽到。相反方向的另外一桌的四個人披著狼皮,明顯是剛從恩澤大森林回來,各種魂獸身上的戰利品擺了一地,其中一個八撇胡子的男子像是一幹人的首領,拍著桌子大笑道:“哈哈,如今是什麼世道,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就出來殺魂獸得魂環了。”
“你倆……”八撇胡子首領拿著酒杯,興致和酒勁也上來了,搖頭晃腦指著耀陽和東君度道:“你倆猜個數,賭大爺我身上有幾個魂環,賭對了,我用刀背殺你倆;堵錯了,我用刀刃殺你倆!”
耀陽和東涵萫在他們眼裏,就如同是刀下待宰的羔羊。在這個混亂的世道,隨手殺人並不鮮見,何況是犯了酒勁的酒鬼。
耀陽二人仍舊低頭不語,可是強烈的低氣壓似乎開始在頭頂上蔓延開來。
最早譏諷他們的兩名大漢見耀陽二人被嚇得話都不敢說,也來了興致,帶著護犢的口吻道:“操,他們倆先被爺爺我看上了,你算哪根蔥跟我搶。”
“呦嗬!”披著狼皮的四個人一瞬間突然拔刀而起,白冷冷的刀刃泛著寒光,“想幹一架?”
“哼,老子怕你不成!”兩個大漢同時身上一抖,紅邊白底的衣袍同時落下,隻見他們剛漏出來的白色衣物的胸口處,刺繡著一個大大的金色“南”字。同時他們倆個人的手上,都各自多了兩個金色的金屬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