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給小姐請安了......”
曲明玉捂著嘴，眸子裏迸發出複雜的光芒，“嬤嬤，辛苦你了。”
她上前兩步，伸手扶起她，溫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淚。
嬤嬤她老了，佝僂著腰身，花白的頭發，再也不見當年威嚴的樣子。
朝顏被弄的一頭霧水，水婆婆和小玉是主仆關係嗎？
商寒息隱約察覺到什麼，皺著眉，心跳的極快，像是有什麼預想的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了。
“朝顏，你過來，”水婆婆朝朝顏招招手，將她叫到曲明玉跟前。
“這是你娘，你的親娘。”
“我娘，”朝顏看著和她差不多年齡的人，同樣彎彎的丹鳳眼，眉間確實有幾分相似，她站著不動，或者說，挪不動腳。
商寒息一個踉蹌，隱墨在後麵扶住他。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小玉？曲明玉？他應該想到的啊，現在該怎麼辦？
他該絕望的，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讓她回來，可現在也不是抱怨和逃避的時候，想想怎麼緩和他們即將破碎的關係吧。
“顏兒，我是你親娘，”曲明玉朝她笑道，慢慢是靠近她，將身體僵硬的她攬進懷裏。
“娘，”她的擁抱何其的溫暖，朝顏不知不覺的流下晶瑩的淚花。
她自己都做母親了，早已過了需要父母懷抱的日子，可一想到還有一個母親陪著她活在這個漫長的世界上，她又怎麼能不去眷戀。
聽到她喊娘了，曲明玉的心都被溫暖填滿，在見到她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還能見著女兒。
和女兒抱了又抱，淚水流了又流，曲明玉總算是把目光移向後麵站著的兩個男人。
“這是無咎？”曲明玉指著南宮之雲。
他一襲白衣，風度翩翩。
南宮之雲無奈道：“幹娘，你又猜錯了。”
他尋思著，他和亓無咎也不是雙胞胎，怎麼皇後幹娘總是把他們兩個人記錯。
曲明玉一拍手，驚訝，“哦，是小雲啊，真不錯，和你爹像極了，虎父無犬子啊！”
“幹娘，怎麼你眼裏隻有之雲兄，我呢？”
亓無咎佯裝生氣，語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曲明玉手捏成拳頭，用力的搗了搗他的肩膀處，讚賞道：“好小子，小時候病懨懨的，早知你現在壯實，我就不讓你背什麼之乎者也，浪費練武的時間。”
亓無咎笑道：“現在也可以和幹娘你上陣殺敵。”
“殺不動了，”曲明玉擺擺手，“二十的臉，四十的心，有心無力啊！”
華神醫沉默的站在一旁，老態龍鍾身體佝僂著，當年他違抗聖令，毅然決然的來鳳鸞宮替她治病的情形恍如隔世。
“華太醫，近來可好？”
“回娘娘的話，老臣無礙，還能醫。”
聽他聲音洪亮，語氣飽滿，曲明玉也放下心來。
“娘，華神醫怎麼叫你娘娘？”
難道她娘也是宮裏跑出來的？
“小顏，你娘我是前朝的皇後曲明玉，你是前朝的公主。”
既然決定相認，曲明玉就沒想著瞞她，國破家亡是事實，沒什麼難以啟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