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飆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景泰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
父:亓宏恩
父:霍縱
此證。
商寒息看到落款處的霍縱,心跳驟然慢了一拍,渾身冰冷到顫抖,冷汗也從額頭上溢出,腦子裏閃過一片片白光。
縱使他猜想過無數次,派了不知多少人去楚州暗查,事實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真的慌亂了。
“阿息,這寫的什麼?”朝顏想接過他手裏的紙看看,商寒息驚恐的躲開。
是,當務之急,不能讓顏兒知道,這要是讓她知道了,就全完了。
商寒息快速調整心態,“咳,沒什麼,這上麵寫的不是你。”
朝顏信任他,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就說是個烏龍吧。”
商寒息柔和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顏兒,楚州很快就會有暴亂,我們不能停留,必須盡快趕過去,水婆婆還在等著我們呢!”
商寒息完全拿捏朝顏的擔憂,“也對,我們快走吧。”
“朝顏......”亓無咎叫住他,想說些什麼,卻被亓老太太攔住。
“沒事,他帶錯了人,想跟你道歉。”
“沒事,誤會解開就好,老夫人,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顏兒,你帶著孩子們先跟著隱笛去外麵的馬車裏等我,我和南宮說幾句話。”
朝顏朝他擺擺手,“好,你快點。”
看著朝顏帶著昭昭和慕慕離開,商寒息才盯著他們,鷹眼似劍,嗓音低沉,“南宮之雲,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
“是。”
他比朝顏大了六歲,南宮家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皇族,可她的母親跟著當時還不是皇後的曲明玉上陣殺敵,兩人已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商寒息又問:“亓無咎,竹林裏暗殺的死士是不是你派去的?”
“是,本想當時直接擄走朝顏的,到底是低估了你的能力。”
商寒息的怒氣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務之急,是處理楚州的事情,帶著水婆婆回都城,然後將顏兒關在皇宮,讓她再也無法知道真相,就這樣稀裏糊塗的和他過一輩子。
這輩子的虧欠和仇恨,下輩子讓那個不知名的蠢貨還吧,反正他是管不了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你們敢泄露半分,別怪朕不念舊情,誅你全族,朕說到做到。”
亓無咎淡漠的眼睛一動不動,“嗬!我貌似才是受害者。”
“嗬,不服你試試。”
商寒息撂下這句話就大步離開了。
亓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渾濁的眼睛閃著精明的光。
“娘,為什麼隻告訴商寒息,不告訴朝顏?”
“朝顏不需要知道這些,我掛念著她,也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知道她過的好,我就放心了,再者說,她還有一雙兒女,這皇位,不還是霍家的。
至於商寒息,就讓他在擔憂和恐懼中掙紮吧。”
亓老太太丟掉拐杖,推開攙扶她的丫鬟,精神抖擻的仰天長歎,“都是報應啊,商普江,你機關算盡,就是為了拉霍氏下皇位,沒想到吧,他的外孫就是下一任皇帝,你就在地獄裏睜大眼睛看著吧。”
“老太太沒事吧。”南宮之雲不放心的問。
亓無咎習以為常,“沒事,她開不開心都是這樣罵商普江的,不罵反而渾身難受。”
“老太太真有個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亓無咎眸光一閃,“去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