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明殿。

帝王設宴,歌舞升平,文臣武將都帶著妻子兒女前來赴宴,各位貴女也是卯足了勁,盼望著能在皇帝麵前一展才藝,被他看上就是一步登天。

驚鴻一舞畢,臨國公帶著他的女兒上前作揖,說道:“皇上,臣的小女祝蔚靈願意獻舞,恭祝皇後娘娘之喜。”

商寒息右手邊坐著朝顏,左手邊坐著慕慕,昭昭作為皇太子,被一群大臣簇擁著,噓寒問暖。

此時此刻,他正將糯米糕放在朝顏麵前的盤子裏,也沒有功夫抬頭看向下麵的父女。

“準。”

祝蔚靈淡藍色羽毛長裙在舞池裏翩翩起舞,或妖嬈,或邪魅,或花枝招展,大臣在臨國公身旁附和誇讚著,吹捧的他飄飄然。

商寒息拿起糕點喂給朝顏,小聲的和她說:“這是祝蔚然的妹妹,別看平時溫柔開朗,背地裏也是有些小手段的。”

朝顏認真的點了點頭。

祝蔚靈舞蹈結尾連轉了三圈,然後以最嫵媚妖嬈的姿態看向龍椅上的商寒息。

他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正手忙腳亂的給慕慕擦嘴。

祝蔚靈臉上的笑容僵住,看著那些大臣猥瑣的笑著鼓掌,她硬生生的壓下內心的厭惡。

“皇後娘娘,臣女聽聞你出身鄉野,想必不了解臣女剛剛的舞曲含義。”

朝顏擺正姿態,笑道, “本宮願聞其詳。”

“此舞名霓裳孔雀舞,傳言乃大家閨秀孫絮絮所作。

她的夫君沉迷美色,被鄉野村姑勾了魂魄,常年不歸家,於是她創造此舞,在他夫君麵前跳了一段,他的夫君果然清醒如初,拋棄了村姑,和她白頭偕老。”

在場的人都神色一緊,不約而同的看向高位上的帝王,見他眸色狠厲,紛紛低下了頭。

朝顏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朝他笑笑,他心領神會,放下心來。

他差點又暴躁了,說好相信他的顏兒,好在這點小伎倆,顏兒應該能處理。

朝顏看著下麵的花孔雀,不屑的笑道:“本宮聽聞的和你的不一樣。

傳聞這霓裳孔雀舞乃花樓妓子芙蓉所作,她看中了一個大官,芳心暗許,可那官人已有家室,妻子溫善,兒女乖巧,芙蓉不甘心,故創此曲,每天在窗口搔首弄姿,穿著霓裳衣,像孔雀開屏求偶一般,可終其一生,也沒能得到官人的一個眼神,可悲啊!”

在坐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祝蔚靈的臉色鐵青,憤恨的看著皇後娘娘。

她這個低俗的人怎麼配成為那樣風光霽月的皇帝的妻子,要不是她當初年幼,現在站在他旁邊的人就應該是她了。

商寒息低頭拽了拽她的衣袖,狗腿道:“顏兒,我聽的故事和你的一樣。”

朝顏捂嘴偷笑,“我瞎編的,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商寒息:“......”

瀟貴妃掩麵噗笑:

“祝蔚靈,你這樣暗暗嘲諷皇後娘娘真是有失大家風範,藐視皇威。

你看看在坐的貴女,哪個像你一樣恨嫁的,真是沒規矩。”

祝蔚靈看著高高在上的紫袍貴妃,恨的牙癢癢,“臣女愚鈍,不過是解釋了此曲出處,若皇後娘娘覺得臣女在明嘲暗諷,那也未免小肚雞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