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聽完了她的一番話,深呼一口氣,內心明明有了抉擇,卻還是嘴硬道:“我不想孩子們此生大富大貴萬人敬仰,隻想他們平平安安的。”

祝蔚然也不多說,天色已晚,她拍了拍朝顏的肩膀,“身處皇家,沒有權勢,何來的平安,你好好想想吧。”

外麵的風鈴聲輕響,清脆的悅耳動聽。

朝顏回過神來,祝蔚然已經離開了。

————

華清宮。

榮妃端著印刻著錦鯉戲水的杯子坐主位。

地上跪著一個唯唯諾諾的宮女。

榮妃不急不慢的放下杯子,發出一陣響聲。

“你當真聽到了,陛下還有十五日抵達皇城。”

跪著的宮女被問的戰戰兢兢,悄悄抬頭隻能看見榮妃娘娘的祥雲織錦鞋。

“奴婢確實聽到了,還聽到瀟貴妃說什麼太子儲君什麼的。”

“噗~”榮妃忽然笑了起來,笑意猙獰,“難怪總是往冷宮跑,原來是想借著這個小野種為後。我怎麼能讓她如願。”

榮妃朝身邊的貼身宮女鶯月使了個眼色,鶯月從袖口掏出一塊金條放在她手裏。

“多謝榮妃娘娘,多謝榮妃娘娘。”

“以後再有事情,立即來報,好處少不了你的。”

宮女帶著金條千恩萬謝的離開了華清宮。

“鶯月,你差人去荊州小憐的老家,看看小憐還在不在?”

小憐就是當初被指使在鳳鸞宮放毒的宮女,皇後被打入冷宮,榮妃順勢將她放出了宮。

“娘娘,需不需要除掉她?”

“這......”

鶯月表情嚴肅,“榮妃娘娘,我們安王府的半世榮辱全在您的一念之間。”

榮妃眉心緊皺,“去辦吧,務必謹慎。”

“再去備筆墨,我要給遠在佛寺的太後娘娘修書一封。”

這才剛剛開始,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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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皇城四千公裏遠的曲州城外,商寒息端坐在篝火旁,即便環境艱苦也不失帝王威儀。

他的手裏拿著一個素色淡粉手帕,右下方用藍色織線繡成的朝顏二字,再用紫黃色小花點綴。

商寒息緊緊拽住,霜姿孤傲,喃喃自語。

顏兒,等我回去,我什麼都說與你聽,到時候要打要罰都聽你的。

還有我們的寶貝小公主,相信我,我一定會是個世界上最慈愛的父親。

隱衛司的將領隱墨一騎紅衣絕塵,甩袖坐在商寒息的旁邊。

“呦!想皇後娘娘了,瞧你那思春樣。”

商寒息收起手帕,放在自己的衣襟裏。

“有你什麼事,巡邏去。”

隱墨從腰間取出酒葫蘆,“我來嚐嚐,皇後娘娘親釀的醉紅塵。”

商寒息淩冽的劍眉怒視他,言語冰寒。

“你為什麼會有?”

“我怎麼不能有,這可是蔚然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給我的,我平時......哎哎哎,別搶,別搶,我的酒......灑了灑了,給我留點啊......”

等到酒葫蘆重新回到他手裏,已經一滴酒也擠不出來了。

什麼人嘛這是!還帝王呢?跟八百年沒喝過酒似的。

真可惜了他的醉紅塵了。

隱墨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商寒息滿臉寒冰的盯著他。

隱墨趕忙逃走,“那啥?我去睡了。”

商寒息可不管他,靜靜的看著黑墨般天空中皎潔明月。

顏兒,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