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卻冷漠拒絕,“不需要。”
然後身影迅速淹沒到了夜色中。
陸月嬌望著許慎離去的方向一陣悵然若失,不過心情終歸是愉快的,許慎沒死,她還來得及阻止那起悲劇的發生,真好。
陸月嬌並沒有急著回去,趁著這會兒有時間,她反倒可以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靠在大石頭旁,陸月嬌望著夜空中的星子,腦中回憶起這些年自己跟王春香來往的點滴,一些曾經被陸月嬌忽略掉的細節才慢慢浮現出來。
陸月嬌在東河村遭遇了那場事故後,不僅毀了雙腿還傷到子宮,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遇上師父,她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從輪椅上站起來。
而王春香之所以跟陸月嬌處得那麼好,主要還是想嫁給陸月嬌的二哥,後來陸二哥在部隊談了個媳婦,王春香見自己沒了機會,對陸月嬌也就不熱情了。
隻是陸月嬌那時候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不良於行的雙腿上,並沒有察覺到王春香的變化。
後來,王春香極力討好陸母,成功嫁給了陸月嬌的四哥,可王春香心裏還想著陸二哥,一直看不慣陸二嫂,慫恿陸月嬌對付陸二嫂。
在王春香的挑唆下,陸家那幾年可謂雞飛狗跳,後來陸二嫂忍無可忍鬧離婚,直接導致陸二哥出任務時心神不寧犧牲在戰場上。
沒過多久,陸四哥就要跟王春香離婚,王春香哭哭啼啼跟陸月嬌控訴陸老四打自己。
陸月嬌當時還覺得四哥作為男人怎麼也不該對女人動手,可現在回想起王春香那些年做的種種,隻覺得四哥打輕了。
……
陸月嬌想到當年是非不分的自己,懊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整理好情緒之後,陸月嬌才伸手摸向受傷的腳。
‘嘶’
好痛。
不能碰。
忍著痛循著腳踝的經絡仔細探索過一番後,確定是骨折,她心想著這會兒衛生室已經下班,總不能熬到明天,就算熬到明天也免不了一痛。
早痛晚痛都是要痛的,何況衛生室的那兩個赤腳大夫水平還不如她。
陸月嬌隨手扯了一根樹枝咬在嘴裏,深吸了好幾口氣,平時替別人接骨不覺得什麼,輪到自己時卻需要很大的勇氣。
加油,陸月嬌,你可以的。
想想父親當年爬雪山過草地風中雪裏槍林彈雨,這個算什麼?
不過皮毛。
如此做過一番心理建設後,陸月嬌趁著自己心中正熱血沸騰時趕緊下手。
‘哢嚓’
陸月嬌隻覺得眼前麻雀亂飛,牙齒咬得樹枝咯吱響。
靠。
真他娘的疼。
陸月嬌眼白一翻差點暈過去,整個人無力地靠在大石頭上喘氣,嘴裏的樹枝無聲掉下來,整個背後都汗津津的。
又休息了片刻,陸月嬌才起身往知青點走,還沒走到知青點,她就聽到裏頭傳來曹衛國跟王春香的說話聲,心頭不由得疑惑,她這是出現幻覺了嗎?
為什麼隔那麼遠自己卻能聽到裏麵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