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所有人都被她帶動的十分緊張。
江昀翰抬手搖了搖,清淺一笑,低聲道。
“婉嫻好好的,別胡思亂想,還是讓老孔大夫快進去,先看看長安。”
江幸玖點點頭,讓開路,等老孔大夫背著藥箱進了門,她與江昀翰麵對麵站在廊道下。
江昀翰從袖兜裏抽出常年不離身的九骨玉折扇,展開,擋住了麵頰。
“祖父昨日收到簫平笙的消息,楚皇預意再度和親,鞏固兩國聯姻友國的關係,大楚派遣了五公主前來大召,簫平笙的意思,是衝著鎮國王蘇刃玦來的。”
江幸玖不明白,這事兒說給她聽做什麼,於是便想著應該是還有下文,便靜靜聽著沒吭聲。
果然,江昀翰神情有些訕訕的,接著說道:
“隻是這位五公主,在簫平笙一到大楚皇都後,就對他展開熱烈追求。”
江幸玖麵無表情。
江昀翰撫了撫鼻梁,幹笑一聲。
“楚逸也是個百無禁忌的,不止後宮冊封男妃,還因著簫平笙當朝訓斥五公主,而今整個大楚皇都都是有關簫平笙的流言蜚語,他被絆住腳,一時半會兒怕是趕不回來。”
江幸玖深深吸了口氣,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一臉複雜。
“所以,之前說大楚皇子楚逸男女通吃,不是開玩笑的。”
江昀翰合起折扇,在手心敲了兩下,搖頭歎息。
“大楚民風開放,自然不是我們能理解的。”
江幸玖看了看又開始隱隱飄雪的天,無奈抿唇。
這會兒她想起早前,簫平笙曾跟她說過的那句,「楚逸盯上了我。」
這話,怎麼聽怎麼渾身不舒服。
這世上,既然除了她,也有能讓簫平笙頭疼被動的人。
收斂心神,她垂下眼搖了搖頭。
“我心裏有數了,多謝二哥特意繞一趟告訴我他的消息。”
江昀翰擺了擺折扇,“他給祖父傳來消息,也是因為此次出使大楚的使臣中,有大召的另外四位官員,有諫官和史官,隻怕他們也會往帝都傳來消息,未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掀起不必要的風波,他是想讓祖父和大哥幫著提防壓製一下這莫須有的風言風語,免得有人拿他作妖。”
“祖父已經病愈,這事原本也沒瞞著外人,他病愈,對江家是好事。”
“隻是,原本是因病撒了執掌在手的大權,這會兒自然也有人顧慮他會不會重返朝堂。”
“有些三朝元老,不知多想要就此將祖父逼到幕後去,故而,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被他們抓著一通發揮。”
“不過,祖父覺得,長公主那兒倒還好說,未必就會當真,隻是若諫官和史官是有其他勢力聚眾的,那掀起一陣風波自然必不可少,他們那些爛筆頭,從來就是用來討伐人的。”
“所以,怕你到時受影響,還是讓我提前來告知你一聲。”
江幸玖點點頭,扶著腰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
如今天下太平,唯一刀光劍影的地方,就屬朝堂了。
那些禦史諫官,不跳出來咬咬人,就好像是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故而,當臘月中旬時,帝都城不知道從哪裏流傳出來的風聲,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樣,一夜間就飛遍了大街小巷。
當彈劾簫平笙的折子再一次如雪花般壓在禦書房時。
有關簫平笙與大楚新皇和皇女,有不可告人的,難以啟齒的,道德敗壞的混亂關係一謠言。
也傳遍了整個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