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一直很喜歡黏他。
“阿娘。”沐厭離起身看了江離一眼，小東西隻好又縮回去，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哭，而是緊緊地貼在江澈的脊背處一直搖腦袋。
江離知道的不多，但是清楚自己是不能在阿娘麵前搶走阿爹的，阿娘要阿爹的話，誰也不能奪走。
誰也不能。
小東西隻能把心中的不高興藏起來，等阿爹有空時再讓阿爹抱他出去玩。
……
“養他長大，然後嫁給他當妻子啊。”沐厭離也沒想到多年前與白淺予的一句玩笑話會成真。
而江澈，或許也曾認為在自己成年之時，便會被沐厭離趕下潮汐峰，在凡人國度隨便找個普通女子成婚生子。
然而他們之間的結合卻是世間少有的佳話。
【不存在隱瞞的過往，彼此就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不會背離，時間已經留下足夠多的證明】
他們孕育的子嗣，也自彼此姓名中各取一字。
……
“有小東西之後，你都不在乎我了，整天抱著小東西在那裏玩。”沐厭離老是這樣對江澈說，語氣中有極輕的不滿。
那時的她不是什麼清冷仙子，而是一個同樣希望少年給予關心的普通女子。
江澈望著一身淺紫色紗裙的女子出神，女子銀絲未挽，發縫間露出天鵝般秀麗妍長的脖頸。
沐厭離正坐在外麵的木椅上曬太陽。
他抱著咿咿呀呀的江離走上前，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沐厭離身側，伸手將女子擁入懷中。
“我一直在乎你的。”他很小聲地嘀咕道。
聲音不大，但沐厭離必能聽見。
女子轉過頭看了江澈一眼，笑容柔和清雅。
“嗯。”下一刻，女子將身子靠在江澈懷中，嘴唇嗡動間溢出極低的音符。
她將兩人的子嗣從江澈手中接過，抱緊後閉上雙眼。
江澈俯身望去，女子沒有笑，卻似乎處處都在笑。
他將懷中的兩人抱住，希望時間永遠在這一刻定格。
……
沉魚靜靜眺向秋千上輕蕩的青衣女子，如墨筆畫的細眉輕輕挑了挑，臉上沒有笑容。
少女那黑色棉裙下的曲線曼妙，雙腿纖細修長，是可以令人生出食用欲望的品級。
落雁則伸手抓住姐姐沉魚的腰間係帶，似在鼓搗什麼東西，嘴中喃喃自語。
秋千上的青衣女子垂下眼簾，花瓣似的薄唇輕輕抿著，眼神中流露出幾乎凝成實質的柔情。
她抱著一個小女孩。
女子忽地彎起嘴角笑了笑。
少女想不到，那素來冰冷無情的臉上竟然也能綻出如此動人心魄的笑容……
落雁看得漸漸有些癡了。
“仙尊有了孩子，到底不一樣。”沉魚低聲道。
這種感情怎麼可能是撿的呢？沉魚見狀隻是搖頭。
那個女子在說那句話時，臉上表情甚至沒有一點改變與不適。
也對，以她那樣的性子，幾乎沒有事情可以波動到情緒吧。
哪怕是師叔與師弟成婚那時，她也照常準備了價值不菲的賀禮，盡心盡力的樣子全然看不到怠慢。
沉魚甚至有些下流的想，仙尊在男女之事時，是否也是平淡的一張臉，隻是偶爾蹙起眉頭，連哼都不帶哼一聲的。
她就該是這樣啊……
沉魚連忙搖頭將不好的想法甩出腦海。
“她沒有父親。”兩個少女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哪怕是無意間的一句問話，引來的也隻是女子冰冷無情的應答。
自此兩個少女便不敢再問。
“沉魚，你說師叔為什麼那麼喜歡江師弟啊？聽說都生了一個水嫩嫩的孩子了。”落雁扯了扯因風晃蕩的裙擺後問。
“因為養成了師叔喜歡的形狀吧。”沉魚想了想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