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恒翻了個白眼，道：“厭離，你對你那小徒弟說話時就不一樣。”
沐厭離聞言思索片刻，道：“可能是相處久了，所以有些不一樣。”
紫恒說道：“論時間，你和你小徒弟並沒有我們倆認識的久，再說你信嗎？”
沐厭離眼神沁上薄薄水霧，低聲道：“不一樣的。”
“算了，這些你還是收好吧。”
紫恒仙尊手中出現兩種丹藥，一種用精致的木匣子裝著，還用一把鎖象征性地掛在上麵。另一種用白淨小瓷瓶裝著，丹香微微溢出。
沐厭離沒有推辭，接過收進衣袖裏，淡淡道：“缺的報酬到時候會補給你。”
紫恒仙尊沒有答話，隻是走上前來，隔著衣袖一把握住沐厭離的手腕，控製靈元入體。
隻一瞬，天地間出現微弱的冰屑，在空中相撞，發出駭人的寒意，冰透徹骨。
沐厭離原本白嫩的臉頰也變得慘白，精神萎靡。
紫恒仙尊擔憂道：“寒功入體愈發嚴重了。”
沐厭離搖頭：“暫時無礙。”
紫恒仙尊鬆開手，別過身子說：“你那小徒弟天資太差，以後不要白費功夫去獵取靈材了，煉成丹藥，也隻是白費……功夫。”
沐厭離喃喃道：“他願放棄嗎？我願放棄嗎？”
“不談這個，你什麼時候讓他離開。潮汐峰一直孤男寡女的難免閑話。”紫恒仙尊開口問。
沐厭離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和不解，微微搖頭：“為什麼要讓他離開?就這樣陪著我有什麼不好的?”
“你和他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總不能老這樣纏著。”水藍色袍服女子鬆開沐厭離的手腕，遲疑片刻說。
沐厭離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容動搖，輕聲說：“大不了我將自己給他，沒什麼的。”
紫恒仙尊怔了許久，才說道：“你們……是師徒，沐厭離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紫恒仙尊的聲音有點苦澀，喉嚨脹的有點痛。
沐厭離輕嗯一聲，“然後呢？有什麼關係嗎？”
“厭離，你怎麼如此愚笨了，那小子有什麼好的，為人木訥不善言辭，修行天資又不行，哪一點比得上同齡人。”紫恒仙尊無奈地枚舉江澈的缺點，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水藍色袍服的女子顯然並不理解沐厭離的心思，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懂。
“那些我不需要的，他能陪著我，與我談話，心裏裝的都是我便好。”沐厭離搖頭，並不把紫恒的話裝進心裏。
沐厭離有自己的算盤。萬一自己的小徒弟實力太強，喜歡了其他女子，要一起帶在身邊，她是管不住的。
她就喜歡呆徒弟的那個樣子，平時她逗弄他，哪怕少年漲紅了臉，也隻會乖巧地叫她師尊。
想到這，沐厭離嘴角輕輕上揚，如品了上好的蜜糖般。
“沒救了。”紫恒攤開手說。
沐厭離呆呆道：“我看著長大的人，沒理由給別人，也不想給別人。”
此刻，她就像防備野獸入侵的人，眼眸都帶上了凶意，眼裏閃出紅光，好像藏著幾隻凶猛的獅子。
不知何時，紫恒仙尊已經走了。
“就該這樣的。”沐厭離低聲念著。
他就該這樣跟在她身後，牽著她的柔荑，乖巧地喚她師尊。
這個別人心中的寒宮仙殊現在如同一個小女孩，彎下眼簾，眉眼彎彎，絞著雙手。
她從來不需要別人的理解。
那樣活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