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新年(1 / 2)

大海邊就是森林,這種情況還很少出現在中緯度大陸的西海岸,但哈勃塔鎮卻正好處在這個稀有無比的海岸森林附近。巨大的夕陽每天都通過海洋蕩漾在哈勃塔居民的房屋上,海鳥群也是像是飛舞的火焰,和紫色的天空相映成趣。遠洋船還會帶來跳躍的海豚,像是在嬌豔的水天背景上繡了一道肉眼不可見得幽藍色的生靈線。

整個小鎮最大的建築就是七層高的遠洋旅店,與巨大的港口遙相呼應;巨大的帆船,或者裝甲齊全的魔力充能船上既有強壯的本地水手,也有會使用充能魔法的技術工人,當然也有有證或無證出售魔法充能武器的軍火商人進船去推銷。

而向著小鎮東邊看去,時成片的森林,以及一條銀色絲帶般的公路,陸陸續續出入的馬車或充能車正在這條路上行進。如果乘坐充能公交車,大概要三四天時間就能到達阿美利哥的西南第一大城市:潘多拉。

這一天是1947年12月25日,即是阿美利哥建國整整二百一十年,是整個阿美利哥一年中最大的節日。作為世界自由的燈塔,除了商人和水手之外,阿美利哥大多數的務工人員都放了假,街上的乞丐也光明正大的帶著自己積攢的報紙住進了德瑞根牧師的教堂。

然而,裏斯本一家卻一如既往地並不快樂。

唐納德·裏斯本是當地發動機充能廠的工人,馬上就要到新年夜,但他卻一如既往的混在鎮上供普通水手歡聚的酒吧裏,喝著便宜的德利提麥酒,雖說是外國貨,但那奇怪的口味讓本地人實在難以忍受,反而自己作為一個普利亞人,能夠消受這故鄉的味道。

水手酒吧的酒保拿毛巾擦了擦汗,用左手蹭了蹭下巴上打理過的胡茬,接著自言自語道:“真是見了鬼了,明明是冬天,這裏倒是熱得讓人受不了呢!”

“又在自欺欺人了,”唐納德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對酒保傑克說:“你已經十年沒有上過船啦,出得不過是虛汗罷了!”

“啊,缺少鍛煉···”傑克嘟囔道,“那些東方來的鐵路工人曾經也跟我這麼說過···那麼老唐,你又不是這些回不了家的水手,賴在我這裏幹什麼?”

喧鬧的酒吧無法阻止這個問題傳進唐納德的耳朵,畢竟他已經想了一個下午了。

“回家幹什麼?”唐納德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麥酒,雙眼一眯,喉嚨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把酒杯朝傑克推了過去,指了指酒杯,接著說:“我可沒有錢買火雞!”

“可你還有錢喝進口的麥酒呢,”傑克並沒有按唐納德的意思倒酒,“我說夥計,我知道你的處境,但你還有兩個孩子呢,他們還在家裏等著新年禮物呢!”

“呀,”唐納德眉頭一皺,“我的故國和阿美利哥在打仗呢,你讓我過什麼年?”

傑克嘿嘿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笑什麼,”唐納德自己也知道這理由不過是托辭,但讓別人指出來總是有些尷尬,“倒酒!”

傑克一邊倒酒,一邊說道:“這場大戰卷入的國家太多啦,沒有聽國會那些人說嘛,這時人類曆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戰爭。我沒讀過多少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猜你的老板,肯定又因為這件事為難你了對嗎?”

“平時倒沒看出來他這麼愛國!”唐納德諷刺道,“所有同盟國的工人都沒有獎金!他說我們應當羞恥,要付出合適的代價,來償還同盟國對正義的人名所做的一切···”

“這麼說,你今年依然沒有申請到永久居住證?”

“不然我早就起訴那王八蛋了。”唐納德冷哼一聲,“而且你猜對了,我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去買什麼禮物了。”

“哦,可憐的孩子們。”傑克仿佛自言自語一般,“沒了媽,當爹的又不給新年禮物···按照阿美利哥的法律,他們生下來在這裏,就是阿美利哥人,他們應當有禮物的。”

“哦,那些乞丐也沒有禮物。”唐納德說,“隻不過能在教堂裏睡一晚罷了。”

“那就是禮物。”傑克從唐納德手裏拿過再次空空如也的杯子,“你至少該回家,告訴你的孩子發生了什麼。他們也許不需要新的玩具,可他們絕對需要在新年夜裏見到家裏唯一的成年人。”

唐納德扶著頭,另一隻手擺了擺手,接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中等麵值的鈔票。

“剩下的先存在這裏,下次用。”言罷,就要離開座位,卻忽然想起什麼,又對傑克說:“算了,還是把零錢找給我吧。”

“找給你十二元四分,好爸爸唐納德。”

唐納德撇了撇嘴,朝酒吧大門走去,邊走邊道:“裏斯本一家祝你新年快樂,老酒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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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爸爸為什麼還不回來?”蘇丹·裏斯本問道,他今年十四歲,和他的雙胞胎姐姐都有一頭漂亮的紅色卷發,如同普利亞首都的紅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