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誌彥又回到了曾經的那個蘇誌彥,郝梅感覺這次看望蘇誌彥沒有白來,至少讓蘇誌彥找回迷失的自己。蘇誌彥滿眼帶著剛毅,提筆寫下了寫給郭邦德的第二份信,信中闡述了自己的迷失,寫到了二人曾經的兄弟之情。郝梅小心翼翼的接過蘇誌彥手裏的信件,似乎帶著一股豪氣,像蘇誌彥一樣的豪氣,走出牢房。
郝梅走後,蘇誌彥想了很久,很久,把自己所有的經曆回憶了一遍,蘇誌彥慶幸能遇上郝梅這樣的女人。而郝梅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難題是自己的兩個孩子,要是沒有這兩個孩子,自己什麼時候走都無所謂,郝梅思前想後還是決定把孩子借在自己的娘家,雖然郝梅的母親一定不會同意,但是郝梅知道隻要給自己的母親放下一點錢財,自己這個視財如命的母親一定不會拒絕的。
乞討對於一般人來說,那是一件可恥的事情,隻要有一丁點的能力,沒有人會選擇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郝梅卻不同,郝梅曾經已經放下了這份尊嚴,就不覺得有什麼丟人,雖然身上還有蘇誌彥給的幾個大洋,除了兩次看望蘇誌彥花了一塊大洋,郝梅再哪裏舍得花費一個。郝梅沒有想自己這樣做值不值,蘇誌彥如果釋放後會不會和自己在一起?這所有的疑慮似乎沒有那麼重要,郝梅隻希望讓自己愛的人好好活著就足夠了。
出了名州縣認識郝梅的人幾乎沒有,郝梅沿路乞討,累了就坐一會,困了隨便找個避風的地方睡一會,不分白天黑夜的行走,心中隻想著走,不知道何時會是一個終點。郝梅一雙小腳磨出了血泡,血泡被磨破了,郝梅就咬著牙繼續走,直到腳上長滿了死繭才來到了省城。郝梅看著高大的城牆,比起名州縣哪座破爛不堪的城牆真是天地之別,郝梅想想自己這一個月,心中的委屈化作淚水流了出來。到了,終於到了,這意味著蘇誌彥的生命多了一絲希望。
郝梅進了城,不停打問郭府的位置,廢了三天時間才來到了郭府,郭府外觀的雄偉在郝梅眼中就像一座皇宮,郝梅有點膽怯,自己畢竟第一次見到這樣雄偉的建築,猶豫了半天的郝梅向郭府走去。
“哪裏來的乞丐,還不快滾遠一點,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還不等郝梅上前說來來意,就被郭府門外的家丁轟的老遠,郝梅這才想到自己這一路走來,衣服早就破爛不堪,讓什麼人見了都會認為是一個乞丐,何況自己就是一個乞丐,深府大院怎麼會讓一個乞丐進去。
郝梅咬了咬牙花了一個大洋為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俗話說“人看衣裝馬看鞍”,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理。郝梅第二次來到郭府,果然沒有遭到郭府家丁的轟走,但是還是這些家丁也沒有給什麼好的臉色,畢竟郝梅穿著很是普通。可就是這普通的衣服都是郝梅最好的衣服,甚至是一生最好的衣服。
“請問這是郭邦德先生的府上嗎?”郝梅的這些話都是臨行前蘇誌彥教給自己的,讓郝梅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出這麼文縐縐的話語,郝梅說完話心還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是。”家丁一看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村婦上來就問起郭邦德的名字也是一驚,再加上郝梅一口名州縣的口音,其實這些家丁並聽不出來郝梅的話是那個地方的鄉語,一個小小的名州縣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主要是郝梅的口音和郭邦德最近在一起的女子的口音有點相似,以為是郭邦德身邊那個女子的親戚,忙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