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第1章

天空陰沉沉的,厚實的雲遮住了天空,看不到心中那一片蔚藍,也欣賞不到飛鳥的翱翔。還在墜落的雪隨著北風的高歌起舞,這是它們的舞台,就連歌唱達人的小麻雀都躲進巢穴不去打擾這片寧靜。厚實的大地穿上了棉裝,透過棉裝我們還能體會到那一份堅定,感受到風霜拂過的溝壑依然震驚。

在這片寧靜的世界生活著的人,隻有在冬日才會有一絲空閑的時間,享受秋收的果實,感受人間的天倫之樂。但是今年是一個多災之年,秋日的收獲不是很好,一家人能有溫飽就算不錯了。

沒有了賴以生存的口糧,在這嚴寒之中也許隻有乞討還能苟活於世。乞討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是多麼羞恥的事情,不但要被別人嘲笑,有時候還會被辱罵,就連親戚都不會說自己家有一個乞討為生的窮親戚,傳出去那是多丟人的一件事。乞討對於天氣沒有要求,不能因為天氣的好壞選擇哪天出去,哪天不出去,“咕咕”叫的肚子還在叫個不停,郝梅使勁勒了一下褲腰帶,那是一根破布條做成的腰帶,用來做什麼它就屬於什麼。郝梅看著身邊的兩個孩子,回想著曾經,往事曆曆在目。

郝梅有一個姐姐現在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一個弟弟今年剛生了一個孩子,本來郝梅準備去看看弟弟的孩子,可是自己一個乞討的身份和一個訛傳的外號,加上母親黃金蓮的拒絕,郝梅隻能打消心中的這個念頭。郝梅的父親郝進軒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有一把使不完的力氣,平時不愛說話,家裏的大小事情都由黃金蓮做主。

郝梅在母親的安排下,度過了三段婚姻,三段讓郝梅驚慌過、甜蜜過、無奈過的婚姻。而三段婚姻留給郝梅的除了回憶,再就是兩個女兒,相依為命的兩個女兒。

郝梅十歲的時候,鄰村一個比郝梅大二十歲的一個木匠王誌偉用五石米的彩禮從郝梅母親手裏娶走,五擔米對於一個普通的農家來說已經不是一個不小的數子,郝梅想拒絕可是麵對母親冷冰冰的臉,所有的解釋都是一句廢話,就像從來沒有說起過。

王誌偉小時候被火燒傷,大火留給王誌偉一副醜陋的外貌,因為樣貌的醜臉,很少有人會主動接觸王誌偉,也讓王誌偉養成了一個孤僻的性格。一般的人家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這等於是把自己的女兒推進了火坑,所以王誌偉三十好幾的人至今還是一個老光棍,所以才下了重禮。

郝梅出嫁的時候對於夫妻之歡一概不知,一個剛剛十歲的孩子誰會給教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郝梅天真的認為夫妻就是兩個人一睡在一起,像自己的父母一樣每天男耕女織,這是郝梅最初對於夫妻的概念。

可是沒想到在新婚之夜,噩夢的手掌才慢慢伸向自己,郝梅永遠忘不了那個晚上。在王誌偉的強迫下,郝梅由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王誌強就像一隻餓了很久的狼,隻要睡醒後又是在郝梅身上一陣索取。那一夜郝梅不知道被王誌偉強行要了幾次,郝梅拚命的嘶喊,嗷嗷大哭,可是沒有人製止這一切,最後郝梅隻能能任由王誌偉擺布,哭了整整一晚上,兩隻水靈靈的眼睛哭的通紅通紅,沒有得到一絲同情,卻得到旁人險惡的笑臉,那一張張讓郝梅憎惡的醜臉。

這樣的日子還沒有結束,婚後王誌偉隻要自己有需要,不管郝梅身體如何,都是強行而來,就連郝梅懷孕後王誌偉也是如此。這一切在王誌偉眼中都是理所當然,而每次交還過後,郝梅隻能拿淚水洗麵。郝梅在這種日子下度過了七年,懷孕過兩次。可惜第一個孩子在王誌偉的一次施暴後流產,後來又懷孕產下一個女嬰王青青,就在王青青生下不足百天的時候,王誌偉在一次醉酒後不幸摔下懸崖死於非命,郝梅也為這個讓自己害怕、厭惡的男人流淚,也許隻是為了孩子的父親罷了。

郝梅生了一個女兒,對於死了兒子的王家,郝梅就成了一個外人,對於外人自然要收回屬於他們家的東西。王家把郝梅趕出家門,就連王家的孫女王青青一塊被趕出王家,無依無靠的郝梅隻能回到娘家,除了娘家郝梅不知道還有哪裏可以容納自己。

回去不足一年又被母親以一石米的彩禮嫁給常家溝一個比自己大十來歲的農夫常德元。常德元對人很友善,對郝梅也是百般疼愛,對於這樣一個丈夫,郝梅感覺自己就像生活在天堂之中,他們婚後四年有了一個女孩取名常香香。當孩子兩歲的時候,常德元因為疾病而死,丟下了郝梅和兩個孩子,又一次失去了一個男人,又一次結束了婚姻,郝梅撕心裂肺的哭泣,始終換不回一點希望,知道現在郝梅都時常回憶起和常德元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常德元沒有父母、姐弟,郝梅就生活在常德元留下的兩孔窯洞裏,有一畝半的山地,艱難的過著。後來在黃金蓮的介紹下郝梅再次嫁給一個老實的農民萬金柱,郝梅的母親高興的又得了一筆彩禮,可是結婚不到一月萬金柱就被洪水淹死,郝梅又恢複了單身,這一切就像演戲一樣,麵對這一次次的打擊郝梅有點支持不住,郝梅不明白上天為什麼這麼和自己開玩笑,整個人就像被壓在大山之下,喘不過氣來。不過這次失敗的婚姻後再沒有人敢提親了,在這個偏僻的大山中,一個女子嫁了三個丈夫,而三個丈夫都是死於非命,而郝梅則被人們說成克夫。一個克夫的女子沒有人會娶,也沒有人敢娶,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這個險,郝梅隻能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艱難的過著,每天為了生存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