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不可委以重任!”婁太後抖著手指,點了點。
高湛扶著母親,笑道:“祖珽可是我大齊難得的才子,怎可不用?”
婁太後撇撇嘴,說道:“有才無德,當慎用啊!這樣的人,更加要小心提防才是!看他一臉賊眉鼠眼的樣,就不是什麼好人,讀的書越多,隻怕越會作亂,可不要大意了!”
高湛不以為然,反駁道:“母親怎可執形論相,以貌取人?若如此,斷案豈不輕鬆?但凡長相醜陋者,都是歹人,豈不要生出許多冤案?”
婁太後搖搖頭,哼道:“我可沒說錯,長得象賊,果然是賊,連母親珍藏的酒杯都敢偷,你還說我冤枉了他不成?”
“誒!行大事者不拘小節,一個小小的酒杯,就斷定一個人的人品,母親太過輕率了吧!”高湛笑了笑,不敢苟同。
“行了,你回去陪你的臣子吧,若以後此人生出什麼禍事來,可別怪母親沒提醒你!”婁太後一甩手,將高湛的手掙脫。
“嗬嗬,母親別生氣,兒子小心便是!”高湛微抬雙手,向母親拜別,一邊又對陸萱說道,“萱兒,路上走慢些,別累著太後!”
陸萱嫣然一笑,說道:“陛下放心,萱兒一定小心伺候。”
走了幾步,婁太後回頭看了看,已看不見高湛的身影。
“萱兒,你說,這祖珽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婁太後有些鄙夷地說道。
陸萱小心應道:“祖大人是有些陋習…不過,陛下如此信任他,自有道理,或許是瑕不掩瑜吧…”
“他也算得上是瑜?他就是個賊!”婁太後連連搖頭,哼道,“相由心生,不無道理!哀家相信自己眼光,差不了!日後,可得盯緊他,但凡再有出格之事,便趁機把他辦了,皇上也攔不了!”
陸萱想了想,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陛下既然用了祖珽,的確不該再以貎取人,質疑臣下…”
婁太後停下腳步,看了看陸萱,有些不悅。
“不過,太後說的也並非虛言,”陸萱惶然,連忙又說道,“看那些為非作歹之人,不是獐頭鼠目,便是麵貌可憎,萱兒見了這等容貌之人,通常都敬而遠之呢!”
婁太後點頭說道:“這便是了,但凡慈眉善目之人,心腸總是極仁義的…”
陸萱笑道:“太後,那萱兒的容貌,歸為哪一類呢?”
婁太後聽得陸萱此話,便煞有介事地幫陸萱相起麵來。
“隻怕你這兩類都不是…”婁太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陸萱怔了一怔,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太後,莫非還有一類?”陸萱問道。
“你啊,當屬於那一類,麵目仁義,卻隻是善於偽裝之人,哈哈哈…”婁太後拿陸萱打趣起來。
陸萱麵色委屈,一臉黯然。
“原來太後眼中,萱兒隻是個虛偽的小人…”陸萱說著,眼眶都濕了。
“誒,哀家逗你呢,看你倒急了…”婁太後拿出帕子,替陸萱拭了拭淚,又道,“這燈火不明的,哀家哪看得真啊,走,回到仁壽殿,哀家仔細幫你相相麵!”
婁太後說著,一把拉過陸萱,繼續往仁壽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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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究竟是個什麼人物?真如婁太後所說,是個不可用的奸佞小人嗎?史載,祖珽這個人,極具才能,卻又惡習纏身,可謂是毀譽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