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乖巧懂事的周知渺小朋友在幼兒園跟人打架了。
林冬青接到老師電話的時候,剛下手術台,換了衣服就火急火燎的往幼兒園趕。
“就算是雙木集團董事長的外孫又怎麼樣?有錢人就可以仗勢欺人了嗎?!老師,你看看我兒子被打成什麼樣了,今天我必須要個說法!”
“就是啊老師,你看看我兒子的頭也被他打破了。他們有錢人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嗎!”
林冬青剛到老師辦公室門口,就聽見裏麵傳出了憤慨的聲音。
辦公室門是開著的,林冬青一眼就看見兒子站在牆角,雙手握拳,臉上滿是憤怒。而女兒則站在哥哥身前,挺著小胸膛把哥哥護在身後,也捏著拳頭,噘著嘴看著跟前唾沫飛濺的兩個女人。
“我們才沒有仗勢欺人,是他們先罵人的。”
林知微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喊過許多次,但是沒有人理會她,屋子裏的兩個女人繼續唾沫橫飛的要求老師給說法。
兩個頭上掛彩的小男孩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都站在自己媽媽的身後,時不時地對林知微做鬼臉,氣得林知微晃著拳頭就想打人。
“張老師你看看,這女孩還想再打我兒子呢!他們家長怎麼回事,還不來?”
老師連忙賠笑:“林醫生工作比較忙,我剛才給她打電話,她剛下了一台手術,說是馬上就過來了,煩請兩位再……”
“等等等,她兒子打了人,應該主動來給我們道歉,而不是讓我們在這兒等!”
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
大家一回頭,就見一個女人手裏拎著一個小包,穿著一襲水藍色的連衣裙,一頭波浪卷的長發用豎夾夾在腦後,隨意卻又不失溫婉。
見大家看過來,她唇邊勾起一抹禮貌的微笑。
“張老師您好,我是周知渺和林知微的媽媽。”
女人開口的同時,林知微也扯著嗓子驚喜地喊道:“媽媽,你來啦!”
聽到女兒喊自己,林冬青對著張老師點了點頭,就快步走到林知微身邊,把她和周知渺拉到自己身邊,蹲下身一邊查看兩個孩子身上的情況,一邊認真地說道:
“你們誠實的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能發生什麼事?你沒看到我兒子和她兒子的頭都破了嗎?這還看不出來?!你兒子打人了!”
其中一個高個子女人雙手抱胸,沒好氣的說道。
林冬青聞言,轉過頭看向她,麵上的表情嚴肅。
“這位家長,我現在在跟我的孩子了解情況,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我不會隨便下結論。
如果真的是我孩子的錯,請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向你們的孩子道歉,醫藥費我也會出,該有的賠償一分不會少,但如果不是……”
林冬青唇角微微勾起,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高個子女人竟沒來由的心中一顫。
等林冬青收回目光後,她才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
“微微,你來告訴媽媽,是怎麼一回事兒?”
林冬青轉回頭,見周知渺低著頭不願意看她,便把目光轉向一臉憤慨的林知微。
“高凱和吳勇先說了不好聽的話,我很生氣,就想跟他們理論,他們就伸手來推我,還嘲笑……嘲笑我們,哥哥很生氣,就打了他們。”
見女兒說話避重就輕,林冬青輕輕挑了挑眉,追問道:“他們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他們,他們……”林知微癟了癟嘴,有些卡殼。
“哎呀,你看看,你女兒都說不出話,肯定是我兒子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是她自己做錯事,所以心虛了!”
一旁矮個子的女人摟著兒子,得意地衝林冬青揚了揚下巴。
“才不是!”
林知微氣衝衝地反駁。
“那你告訴媽媽,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林冬青溫聲引導著。
林知微卻突然哭了。
“不行的媽媽,太婆說過,好的不靈壞的靈,壞的話不能說,說了就很容易靈驗,剛剛他們已經說了一遍,微微不敢再說了,再說的話,爸爸是不是又回不來了,哇啊——”
林知微越說越委屈,忍不住大哭出聲。周知渺默不作聲地牽起她的手,眼眶也有些泛紅。
林冬青一聽,竟然還和周定辰有關,眉頭不由自主蹙起。
距離上次發射失敗,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年。
這一年,周定辰他們把去年失敗的數據拿出來重新演算,一直到半個月前,終於有了好的結果,又去出差了。
這次他出差前,兩個孩子都害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