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維也納山莊最奢華的別墅裏,葉梵拘謹地坐在豪華沙發上,看著對麵正在讀信的蘇晉誠,那是那個老頭子讓他帶來的信。
說起來他都覺得臉紅,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寫信,家裏明明有座機,有什麼話打電話不就行了嗎?非得讓他大老遠的跑來送信,真是個不知變通的傳統老頑固!
“他老人家還好吧?”蘇晉誠看完信,把信折了一下收了起來。
“前段時間出門受了傷,也不知道是被誰傷到的,傷得很重,在家裏養傷。”葉梵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實情,老頭子說蘇晉誠是他的師兄,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既然是師兄,說出來應該沒什麼關係。
“沒事就好。”蘇晉誠倒是沒怎麼驚訝,顯然,老頭子在信裏提到過這事。
“師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葉梵站了起來,在這麼奢華的房間裏呆著令他很不自在,還是陽城老家的泥磚瓦房舒服。而且,京都去往陽城的火車一天隻有一趟,若是再不走,恐怕要趕不上了。
“你等等。”蘇晉誠抬手示意他坐下,朝他微笑道:“他老人家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葉梵坐回了沙發上,不解地看著這個年紀足夠做自己父親的師兄。
蘇晉誠和善地笑道:“他老人家在信上說了,讓我在京都給你找份合適的工作。”
“工作——”
葉梵幾乎以為聽錯了,老家夥把自己趕出來送信,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老家夥在家裏遊手好閑,竟然叫自己出來工作!還有沒有天理了?老家夥隨便幫人看看風水就能吃喝不愁,也不至於要自己工作賺錢來養活啊!
蘇晉誠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過,你一直跟著他老人家呆在陽城,企業上的事情你應該不太懂,讓你來我公司的話,我也不知道該給你安排什麼職位。”
“是啊,是啊,我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在家裏的時候,連刷個馬桶都刷不幹淨,而且……我這人很懶,十天半月都不見得洗一次澡,還有……”
葉梵不斷地編造著自己的缺點,就差說身上穿的衣服沾了屎尿了,說完之後,一臉坦然地看著蘇晉誠,那意思很明確,我這樣一無是處的人,你還打算介紹工作,你就是傻子!
蘇晉誠笑了笑,道:“他老人家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你人聰明勤奮,很愛幹淨,修行方麵又是他所見的人中天賦最高的。”
“那老家夥會這麼好心誇我?母豬都能上樹了!”葉梵撇嘴,小聲地嘀咕道,老家夥一天到晚罵他是廢材,還說是他蠢得跟豬一樣,誇他?絕對是鬼話!
“不管你怎麼想,我是絕對相信你有能力的。我很想你能來幫我,不過,你得先學點東西。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在京都大學的管理學院給你加了個名額,正好,你明天就去學校報道。”
“上學?師兄,我都二十歲了,還念書?”葉梵很無語,在古代,人家二十歲孩子都好幾個了,說不定過幾年都抱孫子了,他竟然還要背著書包去上學!
“正好啊,二十歲念大學,四年畢業後學有所成,就來公司幫我。”
蘇晉誠又補充道:“對了,蘇月也在京都大學,跟你同一個學院,不過,她念大二,算是你的學姐了。我公司的事情太多,平常也顧不上她,正好你以後跟她一起上學,可以幫我照顧著她點。”
蘇晉誠的話其實並沒說盡,他是生意人,難免惹上一些仇家,而且三個月後集團開三年一度的董事大會,有幾個大股東還心懷鬼胎,這種關鍵的檔口他正缺身手高強的人,他原本還在苦惱要派誰去保護那個刁蠻任性的寶貝女兒,正好葉梵來了,他很清楚陽城那個老人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有多強,自然就想到把葉梵放在女兒身邊。
“蘇月?姓蘇,那是師兄你的女兒?”葉梵問道。
“嗬嗬,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從小就寵著,被寵壞了,有點任性。”說到女兒,蘇晉誠滿臉笑意,顯然並不覺得他對女兒的寵溺是一種錯。
葉梵看了眼樓梯拐角處露出的那雙精致小巧的腳丫,黑溜溜的眼睛閃亮地問道:“師兄準備給多少錢?”
蘇晉誠沒說出來,葉梵也不是傻子,他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又不是保姆,誰照顧誰啊,自然是要他保護人了,既然是做保鏢,那自然得談好價錢,這方麵他可一點都不含糊。
“我好歹是你師兄,跟師兄還談錢啊?”蘇晉誠笑著說道。
“老頭子說的,親兄弟也要明算賬。”葉梵理直氣壯地說道。
既然要他出來工作是老家夥的意思,那他再反抗也沒用,老家夥向來說一是一,反抗也是徒勞,最終隻會苦了自己,關於這點,他可是深有體會。不能反抗,索性就坦然點接受了,幹保鏢這種苦力活,收點回報,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