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製和聯邦製之間的爭鬥也是由來已久,卡倫和休斯之間的戰爭幾乎每一次都是以討伐對方政治製度為借口而發起。但事實上也許實行帝製的卡倫反而比休斯更為民主,至少從平民的角度講是這樣的。
“呃,呃…”,年輕人的口裏發出了聲響。
“尼婭,她好像醒了,喂,喂”,安妮輕輕得搖著那人的身體。
“小心一點,這人的身體比較虛弱”,尼婭在一旁提醒道。
眼皮顫抖著,那人艱難得睜開了眼睛,眸子宛如黑夜一般的漆黑,清澈的仿佛初生的嬰兒。“好漂亮的眼睛”,安妮和尼婭同時發出了讚歎。如果閉著眼年輕人的容貌算是清秀端正的話,睜開眼的他就隻能用魅力攝人來形容。
“你醒了”,安妮親切的問。
年輕人沒有回答,隻是直起身身子,轉頭看了看車廂,又回頭狐疑得看了兩個女孩老大一會,一臉的迷茫。過後年輕人又閉上眼,努力的想了好久,睜開眼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最後把迷茫的目光再一次投射到了兩個女孩的身上,問道 :“這是哪?你們是誰?”
安妮馬上連珠炮似得回答:“這是車廂,我叫安妮,這個漂亮的女生叫尼婭,是我哥救了你”。
“謝謝”,少年優雅的向她倆行了個禮。
當時你在河邊…”,安妮詳細得把事情始末講了一遍,當然關於諾德誤傷少年一節就隱去不提了。
年輕人認真得聽著,可眼中的迷茫卻絲毫未減,當安妮好不容易講出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他居然開口問道:“我是誰?”
天哪,失去記憶的帥哥碰上漂亮的少女,這可是三流的歌劇常用的劇本,沒想到今天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安妮擺出一幅“敗給他了”的神情,和尼婭無奈的相對笑了笑。
可少年的失憶卻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他不記得他是誰,不記得他來自哪裏,不記得曾認識誰。但奇怪的是,少年卻知道許多莫名奇妙的事情,了解大陸各國的許多風土人情:從肯地利的宮中趣聞到九國聯盟的美味海魚,從卡倫的雄奇山河到休斯的秀美風景。
安妮馬上斷定家夥失憶前應該是吟遊詩人或者江湖郎中之類的,不然怎麼知道這麼多無聊的信息。這些超級八卦的事情,很快拉近了少年和兩個女孩之間的距離,一會兒功夫他們就熟識了起來。
談話中,安妮還給少年起了一個很拉風的名字——西城風,聽起來蠻飄逸蠻文學的。但事實卻是:安妮認為當天是在佛特城西邊的城牆“揀”到了他,所以少年就暫姓西城了;而某個變態那時又弄得狂風亂吹,名字叫“風”也就合情合理了。
“不錯吧,西城風,嗬嗬,西城風”,安妮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創意強加給了少年,少年無奈得隻能接受。就這樣西城風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中央大陸上,名字的作者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西城風”會如此得響徹全大陸。
從佛特城到波提亞城差不多需要兩天的車程(馬車),兩天裏,諾德,安妮,尼婭甚至那四個隨從都喜歡上了西城風(不是那種喜歡了)。西城那總有講不光的趣聞;而在別人別人說話的時候,他又總是那樣的一臉專注,認真傾聽。他就就像盛春時輕風,柔柔的,在不經意間讓你覺得很舒服,不經意間讓你想要去親近(某隨從語。應該推薦西城去做交際男)。
“這就是我的家,波提亞城主府”,安妮拉著西城風的手走進城主府的大門。這是一座巨大的莊園,遠遠的可以看到用白色石頭砌成的四層主樓,歲月的侵蝕已經使牆麵的白色略為有點發青,但這反而增添了整座樓的古典氣質。從窗戶的數目看,每層都有不下二十個的房間。樓的四周遍布著精心修建的花木,再過一個月應該就是一幅萬紫千紅的景象了。
順著林蔭道,走了好一會大家才到主樓的門前。進門便見到一個大廳,主色調為褐色,彰顯出主人沉穩的性格。“這是我爸爸,波提亞城邦的城主薩列裏大人”,安妮指著一個中年人給西城風介紹道。中年人五十多歲的年紀,頭發有點斑白,輪廓中依稀和諾德有幾分相似,但卻有著諾德沒有的那種威嚴,那是歲月的痕跡。
“爸,這是西城風”。安妮又轉而將西城介紹給城主。
“城主大人,在下西城風”,西城向薩列裏行了一個卡倫宮廷標準禮。“你好,你好”,薩列裏連忙還以休斯似的禮節,心中卻不免起了一點疙瘩:“卡倫宮廷禮,這少年是什麼身份”。作為當年抗卡第一陣地的波提亞,看到卡倫宮廷禮,薩列裏難免心生他想。一旁的安妮早迫不及待的把風的來曆向父親從頭講了一遍,當講到取名一幕時,更是開心得哈哈大笑,一幅得意的樣子。
“這樣啊”,薩列裏心中的疑惑更進了一步,但表麵上仍熱情的招呼著西城風,還吩咐仆人趕緊為風整理出就寢的房間。入座後,仆人送上了咖啡,風熟練得往咖啡中加上兩塊方糖,小嘬一口,稱歎道:“肯地利的藍山咖啡,醇中帶香”。
“這少年好刁的嘴,不知究竟是何來曆,待我好好試探下他”,抱定了主意,薩列裏就旁敲側擊的問起西城風的來曆來,可卻怎麼也問不出關於他身份的任何信息,沒有結果,薩列裏起身說道:“諾德,跟我去外麵一下;安妮,你安排風兄弟四處走走,熟悉一下”。“好的,爸爸”,安妮拉著尼婭和西城風走出了主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