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3)

作為當今大陸上最強盛的帝國,以黑為底色紋上了金色薔薇花的帝國旗幟在大陸版圖上強悍而驕傲地劃出了一朵巨大的薔薇花。

版圖上的薔薇花影是耀眼的金色,象征著絕對的王權,讓周圍諸多小國黯然失色。

而以【永恒之盾】之名在帝國乃至整個大陸都聞名遐邇的四道邊防線從薔薇帝國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時時刻刻地守衛著薔薇國土,千百年風雨不動,其名聲顯赫甚至到了簡單的描繪在大陸地圖上都能讓諸多窺視覬覦薔薇領土的外敵倍感刺眼的地步。

【永恒之盾】是指薔薇帝國東南西北四道防線。

東方的【薔薇紅刺】。

西方的【維愛絲鐵壁】。

南方的【風王的旗艦】。

北方的【血之鐵律】。

千百年來這四道防線的存在不單單讓外界諸國失去了舉兵犯境的野心,同樣也抵擋住了無數此歎息獸潮的來襲,其存在的意義不難想象。

同樣有著守衛國民捍衛國土的天職,這四麵盾各自在自己的位置可謂是敬忠職守,力保帝國安寧。

然而即便是一個天枰上放了同樣的使命同樣的軍製,卻仍舊能稱量出一種源自於人心的不公。

西方【維愛絲鐵壁】自認在天枰上每每都是被抬起的一方。

因為他們缺乏了一點名為軍功的重量。

實際上他們並不冤枉,怪就怪西方的環境特殊,和北方的風雪南方的草原西方的山地有所不同,西方所麵對的是一片蔓延無際的林海。

長期沒有受到人類關照的樹林展現出了它們最原始的力量和強大的生命力,西方的那片林海中古樹參天,最小的幼樹都需要十人環抱,遑論那些十年百年的巨樹,而且林海樹冠茂盛,哪怕是陽光猛烈的白天,在林中卻隻能依稀找到幾縷飄搖不定的光線,一入夜整片林海嘎吱聲響,枝椏晃動聲百獸低鳴聲此起披伏,在【維愛絲鐵壁】上遠遠看去,大致上的光景便是搖曳著的黑影發出各種怪異聲,新來的士兵在初次見到這些畫麵時,頭半個月是睡不好覺的。

當然,能讓【維愛絲鐵壁】的戰士們心存芥蒂的並不單單是這黑色林海,而是蟄伏在那黑色汪洋之中的歎息獸種,那種一身漆黑似獸非獸似人非人卻彙集了狂暴凶殘神秘強大等詞彙於一身未知物種。

同樣以誅殺這些歎息獸種來累積軍功,北方的戰士可以伏擊雪地,出其不意。南方的甲客可以布置陷阱,殺敵於無形。稍微麻煩一點的東方軍再怎麼不濟也可以繪製地圖,利用山形地勢打壓製戰,隻要將領指揮得當,斬獲不比東北兩處差。

唯獨這西方軍是進退維穀,那一片充滿著原始意味的林海本身就是人類禁地,而此時又成了歎息獸種最為天然的守護屏障,西方軍不可能進入林海和其糾纏,那無異於找死,林間是歎息獸種最為擅長的戰場,而西方軍又不可能伐光了這些巨樹。

但固守鐵壁等歎息獸潮卻又不太現實,而且歎息獸種十分聰明,自從帝國斥巨資在西部邊境要地建起了高達五十七米的高密度強化鋼質,且傳聞能扛得住十位【王級】強者聯手一擊的【維愛絲鐵壁】後,這些如蒼蠅般煩人卻比劇毒蛇蠍還要致命的家夥們竟是學會了遊擊,對著西部防線各處薄弱之地屢屢偷襲,卻對那鐵壁要地不聞不問。

缺乏東南北三處的地利,就算天時人和齊聚,也繪不出一個戰場來,西方軍長期缺乏一個正統的戰場,沒有戰場就沒有獵殺,沒有獵殺的就沒有軍功,沒有軍功就不能晉級,這是一個很實在卻很無奈的狀況。雖然說廝殺疆場是每一個戰士的榮譽與歸宿,但不能晉級.這就不能夠了。

同是在一所戰鬥學院出來的兩人各朝西北而去,結果北方的家夥都封爵了,而西方的孩子還在當列兵。

所以不難理解此時西方司令部擔任總指揮,且作為名動帝國的四位特級大將之一的默克則一聽到帝都總司令部派人送來了能改變西部戰線尷尬現狀的兵器,是什麼樣的振奮心情。

雖然十數年守衛著帝國西部力保帝國安寧的他在帝國已經是將威顯赫的的四大將之一,其身份地位在帝國位居人臣,能夠命令他的人除了帝國君王之外,就隻有帝都中央司令部的那兩位軍統大元帥了。

但他覺得這樣遠遠不夠,他想殺盡外麵黑色林海之中的歎息獸種,卻又投鼠忌器,他不可能讓自己最為勇猛的部下走進林叢。十年磨一劍卻打不了一場血汗淋漓的暢快仗讓這位在帝國戰力首屈一指的大將軍憋屈得每天都要摔掉一桌陶瓷餐具來解氣,然後讓管家記在軍部日記上上報帝都,以表自己的孩子氣般可愛的不滿。

三年一次的帝國軍政會上,另外的三位大將軍沒少拿這事來開刷,那些地位差一點的將軍上尉礙於默克則的身份,不敢大笑出來,但忍俊不禁的舉止還是做得出來,氣得默克則不知拍碎了多少議會圓桌。諸將紛紛感歎差一點就能看見大將軍級別的戰鬥了,結果每次都功虧一簣。畢竟這也是公眾場合,特級大將大打出手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牢騷一下倒是沒什麼。

但此時此刻,身高兩米二,一身藍色將軍軍服,胸前佩著象征大將軍身份的星狀金色薔薇軍紋,默克則一臉剛毅的橫肉,右臉側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一雙金剛怒目往日裏不怒自威,而現在卻像一個撿了玩具的孩子眯成了一條縫,在左右的隨從見往日裏一身軍威目如鋼刀聲如厲雷的西部大將軍現在居然這幅摸樣,雙雙摸不著頭腦。

默克則心情很好,但卻很急,他在自己的府中來回渡步,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一點,卻不見他休息,反倒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地難以言表。

他的亢奮在一位部下進來報道之後變成了雷霆般的豪邁笑聲,“他奶奶的終於來了!區區一個上尉居然敢讓老子等這麼久。如果他們帶來的玩意不能讓老子滿意,直接開門扔進黑海中喂歎息種去!”

左右隨從聽慣了大將軍的粗言豪語,深知此時的大將軍是十分高興的,隻不過是想給自己由於過度期望而表現出來的失態找回點麵子。

虎步生風的默克則行走在為了迎接帝都總司令部的來使的儀仗列隊之中,身後不遠處那名動帝國的【維愛絲鐵壁】此刻在月光下泛著無比堅硬的冷銀色,如冰壁,又如一位蹲坐著注視外麵黑海林白袍戰士,不難想象,如果眼前的那片黑海林發生異狀,這位白袍戰士定是揚劍斬之。

在鐵壁之後,驕傲的西部戰士們個個麵色沉靜如水,卻有著刀劍般鏗鏘的眼神。

列隊的最前方,是十數個來自於帝都的人物。當然,在西部的話,就算是大元帥親臨也得給那位一臉橫肉的老將三分薄麵,就別說他們這不再將級之列的家夥了。

十數人的隊伍領頭的一個方臉男子,約莫三十出頭,從眼眉到嘴唇到臉型都透著一股子黑色的尖銳,眼睛眯得很細,嘴唇抿著一個很淺卻很尖的笑,第一眼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危險感,若不是他身上藍色的軍裝和胸前上尉的軍徽,估計早就被當成變態殺人犯讓單純憨厚的西部士兵們給綁了。

方臉男子看著眼前的儀仗隊麵露微笑,但那眯起的眼睛卻四周那些守衛了西部好幾年的老兵們心生餘悸。

直到看見了默克則親自從列隊之中走來,方臉男子的眼睛才微微睜開一條縫,露出了裏麵冰冷的兩顆眸子。

“東西呢?東西在哪呢?他奶奶的大半夜的老子覺都沒睡好!小黑蓮你從帝都趕來應該很累了,但也別休息了,先把東西給我看!”默克則走過來,也不客氣,一開口就一副強盜臉。

名叫黑蓮的方臉男子微微一笑,對默克則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他身後的數十人同樣右手按左肩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