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校的一個外籍老師。”
“外籍。外國人那麼開放,她會不會被騙。”
“我也不懂。劉哖,我現在挺亂的。其實,這次過來,我就是想來避避,想讓自己想通點。劉真她什麼都沒和我說。她居然還告訴我她懷孕了。我當初真的以為是我的寶寶。後來聽的流言多了,我告訴我自己,這些流言不可信。以前,凝夏,不也是被這些流言間接害的。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來,看到她不在身邊,聽到她在陽台打電話。她電話裏叫著那個人的名字。你說,兩個普通的同事,能在半夜三更打電話嗎?”
“或許真沒什麼。楊生,你看,我們以前在學校也很經常半夜打電話的啊。”
“那不一樣。你別安慰我。劉哖。你說,是不是我傷她太多了。你說我現在是和她攤牌,放她走還是當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真不是你的小孩,你不是等於幫人家養小孩。”我脫口而出。甚至忘記了我前一刻還在安慰他沒事的,不可能的事情。
楊生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
其實,我又哪來的心情來安慰楊生。我自己和俞铖不也是問題多多。現在,甚至工作的事情都和感情的問題攪合在一起,真的很累。我也搞不清楚我自己在想什麼。
“我昨天去了凝夏的墓地。”楊生突然說。他很久沒提過莊凝夏。特別是劉真雲南回來後。
“你去那裏做什麼,都過去的事情了。”
“你說宋城冰現在會在哪裏呢?他現在知不知道凝夏走的事情?他會有報應吧。我對劉真來說,也是另一個宋城冰吧,所以,現在報應就來了。”
“不要亂想了。”我安慰著楊生。說起來,這兩年真的沒有宋城冰的消息。我拜侯序南所賜,和學校的人都斷了聯係。也沒有辦法打聽他的消息。我倒是很殷切地希望,他過得不好。
說起侯序南就頭疼。那天他直接衝到我們包廂,還嬉皮笑臉和我們打招呼。原來是給林昊陳當說客。嚴師雨向來直來直往的個性,她看著侯序南的假笑就很不舒服,諷刺著:怎麼你和我們家劉哖見麵不尷尬嗎?有錢真是能使鬼推磨,你都不害怕你和我們劉哖的舊聞翻出來,影響你人氣。
陸浩年不愧是和嚴師雨交往過,兩個人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一搭一唱著:嚴小姐,你out了,你不知道現在不管是醜聞還是舊聞,有新聞就有人氣嗎?
我才不管侯序南是不是有人氣,結論是不管他是****還是藝人,我都一如既然地討厭他。特別不喜歡這樣被人抬出炒作,把我的生活剖析在陌生人的麵前,供他們品頭論足,津津樂道。而他利用了我一次還不夠,還想冷菜翻炒,真夠差勁。
我哥倒也幹脆,沒顧念他如今boss的體麵身份,也不顧念他們從前的同學情,直接摁鈴讓服務員帶人出去。林昊陳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侯序南都抬出來,但他顯然很白癡,沒看出我有多討厭侯序南。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多麼寬宏大量的人,我一直很小肚雞腸,得罪我的,我一定會記住。就算不報仇,我也要眼不見為淨。
我一直很篤定,我不會接這個代言。那時候的我,一定沒有預想過,幾個月後大街小巷會貼滿我和侯序南臉貼臉,攬腰抱肩的親密合照。甚至一打開電視,屏幕上就會動不動跳出我和侯序南合拍的廣告。所以說,什麼事情都不能絕對地說,因為,你的絕對,有一天會打了自己的嘴巴。這是廣告播出後,林昊陳送給我的賀詞。
年紀小的時候,我一直很有自己的原則,就算別人認為是錯的,隻要我覺得是對的,我也一定會堅持已見。再大點,吃了幾次虧,我覺得別人覺得是錯的真的是錯的,我就要改,那些所謂的固執被我扔棄。到這幾年,經曆的事情多了,那些固執也好,原則也好,好的壞的,通通都不見了。
那段時間,我常常聽薛凱琪的《十年後的你》裏麵就提到十年後的你棱角磨滅了。我想,現在的我,就是這樣,棱角磨滅了。原則不見了。真不知道,很多年後的我,會不會變得更不堪,討厭這樣的自己。卻也無可奈何。
但願,有一天,我不至於成為一個讓自己都感到寒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