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都下去了,前田長利隻留下竹中半兵衛、本多正信和真田昌幸三人商議。竹中半兵衛長於軍略,本多正信長於權謀,兩人可謂前田長利的左右智囊;而真田昌信年紀太小,卻很是聰慧,可謂前田家未來的棟梁,正好多多學習。
“主公,此番攻城之後,鬆倉城的士氣必然恢複,攻城自然更加困難,強攻是不行了,隻能隻取!”作為家中第一軍師,竹中半兵衛首先發言。
“半兵衛說的有理!”前田長利肯定一番,“隻是,如何智取,你有何計策?”
“這?屬下還沒想到。”竹中重治直言說道,“雖說鬆倉城士氣恢複,但姊小路賴綱已經被本家嚇破了膽,軍勢又不多,肯定會堅守城池,等待本家糧盡自退,攻城自不可避免,難有什麼計策能夠湊效啊!”
“嗯!”前田長利自然知道竹中半兵衛說的有理,這是事實,至少是目前的事實,他自己也沒有什麼良策。
不過,作為穿越眾,前田長利的見識可不一般。明朝的攻城器械他多少知道一點,就是複雜的、大型攻城器弄不出來,這攻城梯總不難吧,飛驒一地多山,有的是木材,造幾百把臨時攻城的攻城梯不過幾天的事情,到時候一擁而上,攻下鬆倉城不在話下。
“五右衛門!”前田長利叫道。
“嘿!請主公吩咐!”守在屋外的石川五右衛門慶義閃身進來拜道。
“嚴密監視鬆倉城中的動靜,麾下忍者也派出去,打探周邊詳細情況。”前田長利吩咐道。
“嘿!”石川五右衛門領命而去。
“主公,臣下忽然想到一策!”竹中重治再次說道,“五右衛門麾下忍者實力不凡,若是派些忍者夜裏進城,偷偷打開城門,鬆倉城不在話下。”
“嗯,半兵衛說得有理。”前田長利表示同意。
這確實是一個減少損失並迅速拿下鬆倉城的辦法。現在鬆倉城戒嚴,但對於黑夜主宰的忍者來說,在夜裏潛入城中不是問題,否則,前田長利也不會安排石川五右衛門及麾下忍者監視情況。不過,打開城門和打探消息不一樣。這個時期,鬆倉城的城門肯定守衛森嚴,要打開城門,忍者隊隻怕也有不小損失。
對竹中半兵衛這樣的武士來說,忍者是卑賤的存在,死幾個人換取攻城機會,是很值得去做的事情。但是,前田長利麾下的忍者實力並不大,還有很多分散在其它地方,為前田長利提供情報。飛驒一行帶來的忍者也不多。而且,在這種戒嚴情況下,能夠潛入鬆倉城的忍者至少得中忍以上的實力,連石川五右衛門在內,也不過八人,強行打開城門,損失肯定很大,讓前田長利很是猶豫。
“主公,臣下倒是有些看法。”一旁的本多正信說道。
“哦?彌八郎有何妙計?”前田長利有些意外,本多正信以權謀見長,很少對軍事指揮提出見解,莫非也有妙計?
“主公過獎了,臣下不通軍略,更不敢與竹中軍師相比,哪有什麼妙計?”本多正信說道,“臣下非但沒有攻城妙計,反而是覺得不要攻城為好,至少不應該近期攻城。”
“哦?說說理由。”前田長利來了精神,本多正信既然沒有攻城妙計,反而勸誡不要近期攻城,肯定不是軍略上的考慮,這是權謀,肯定是關於織田信長的事情,不尤得前田長利慎重。
“主公,此番攻略飛驒,是本家的計策,成功激起織田大殿的憤怒,也是本家的策劃。目前而言,本家的計策進行的十分順利。但是,織田大殿並非普通人,一旦憤怒過後,有可能發現其中蹊蹺。本家若是迅速攻陷鬆倉城,更容易給織田大殿造成本家早有預謀的疑慮,這對本家很不利。”本多正信說道,“況且,織田大殿雖然不關注飛驒局勢,卻也知道飛驒鬆倉城是一座堅城,若是本家對此堅城都能快速攻取。日後,織田家的攻城重任大多要落到本家頭上了。”
聽完本多正信的話,前田長利不由得沉思了。攻略飛驒是他根據曆史走向定下的戰略,姊小路襲擊織田家商隊,也是自己策劃的,雖然成功激起了織田信長的怒火,讓他能夠帶兵攻略飛驒,目前而言一切順利。
但是,織田信長不是傻瓜,飛驒是什麼地方?就算姊小路家是飛驒第一勢力,石高也不過兩萬石,可謂是不如流的小勢力。而織田家現在是擁有美濃、尾張近百萬石的一流勢力了。姊小路敢主動招惹織田家?說是雞蛋碰石頭都抬舉他了。當然,正因為這樣,織田信長才會發那麼大火。這就是這個計劃最大的破綻所在,一旦織田信長開始懷疑,很容易就想到了前田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