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鴉眼中,所有的白天鵝都是有罪的——簡純
正值仲夏,窗外的杏樹綠意盎然。
陽光穿透油綠葉播撒下一束束的橘黃光線。
連帶著讓人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簡純一張小臉上是難掩的愉悅。
小巧的鼻頭上粉撲撲的,還裹挾著些許的細汗。
步子微急。
今天是她男朋友25歲的生日,說好了要去他家給聞景過生日的。
到聞景臥室門口,平複下激動的情緒。
正準備抬手敲門,忽地聽到門內傳出的錐心話。
“景哥,你真要和簡純結婚啊?”
這話帶著點難以置信的歎問,簡純下意識敲門的手縮了回來。
眼角的俏麗刹那間滯住,杏眼仿若穿透房門看到了聞景臉上的嫌惡表情。
心髒瞬間被一隻大掌攥住,悶悶地,令人透不過氣來。
“嘖”
隻聽熟悉的男聲隨意冷嘖一聲,接著開口:“簡純啊?一條懂事又可憐的跟屁蟲罷了。”
裏麵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簡純腦子發懵,一瞬間並沒有聽清問的是什麼。
又聽那日常溫潤的男聲再次開口:“談這麼多年不娶她,說不定要哭天喊地了,麻煩得很。”
簡純渾身僵硬,連肩胛骨都直挺著,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來。
原來她沒聽清問的那句話是‘既然不愛了,又為什麼還要娶她呢?’
聞景輕描淡寫的一句‘談這麼多年不娶她,說不定要哭天喊地了,麻煩得很。’將他們8年的感情貶得一文不值。
原來是怕她纏著。
“簡純不是這麼放不下的人吧?景哥說不定你好好和她談就不用結這個婚了。”
“嗤,她啊?沒底線得很。”
聞景似乎起身整理了下衣角,朝門的方向走來。
簡純下意識的攥緊手中的相冊盒子,閃身躲到了旁邊房間的門外。
瞳孔中閃著淚。
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她清楚的看到聞景打開臥室門,裏麵坐著一圈他的朋友。
那些朋友,幾天前還一口一個嫂子的叫著。
簡純愣愣的,背撐在牆上。
視線落在聞景的身上,這人何時變得那麼陌生了?
簡純還在沉默,外麵的聞景已經回頭警告性的看一眼臥室的眾人。
“她來了後該說的不該說的,我警告你們管好自己的嘴!”
簡純稀稀疏疏的聽到了好多調笑、答複的聲音。
聞景在看手機,簡純不是說快到了嗎?
怎麼還沒來?
心底一瞬間閃過懷疑,聞景謹慎的朝四周查看。
視線落在她所在的房間門上,一步一步走來。
手中的手機開始震動,簡純手忙腳亂的摁手機。
手中的相冊盒子摔到了地上,發出沉悶聲。
簡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背脊一陣的涼意襲來。
正當她打算徑直打開門和聞景對峙時,不遠處牆邊斜靠著一人,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她。
和男人的目光對上,簡純覺得無盡的壓迫感席卷全身。
那種身處絕境的悲愴感。
聞景同父異母的哥哥——聞逍。
此人恣肆狂狷,性格張狂,偏生長了一張極為出眾的神顏。
身形欣長,過分長的雙腿交疊站著。
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眉骨深邃,眉眼繾綣纏人,給人一種致命的錯覺。
薄涼的唇拉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雙手環胸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簡純怕他,她不怎麼來聞家,一是和聞景還沒有正式結婚,二是每次來聞逍看她的眼神,令她心底發寒。
手機又開始震動,簡純下一次摁滅。
回頭和聞逍深邃的眉眼對上,嗓子很啞的顫著叫了聲:“大、大哥”
在她側對麵,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聞逍聞言不置可否的嗤笑出聲。
鷹似的眸子更顯深邃,眼尾更是往上挑了挑。
“弟妹,這是來找‘哥哥?!’”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懶懶開口,修長的手指骨敲在環抱著的手臂上。
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將人的脊梁骨敲碎。
不等她開口,聞逍又痞肆的開口:“可惜了,這裏沒有你的哥哥。”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就要去開門。
現在一開門聞景勢必會看到她和聞逍共處一室,簡純下意識就握上了男人門把手上要開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