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作所為,沒有玷汙這個家族一絲一毫。正是這種麵對一切困難險阻都無所畏懼的堅定抉擇,才是我們瓦薩比因的根本,‘流月’的真正內涵。看看我們的先祖們!想想流月的輝煌,孩子。這是你不應該逃避的無尚榮光的偉大使命!這次看似絕望的經曆,將來你轉過頭來看,你會發現,它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你的未來還有著無數更加讓你痛苦,讓你絕望的體會,而你將會在這些痛苦與絕望中變得更加強大!那個女人和你的孩子不會成為家族和你的任何問題。我相信你能安排好!”說完,薩斯拍了拍奎杜斯的肩,走了出去。
奎杜斯頹喪而絕望的陰霾淡去了,貌似剛強的父親和高貴的家族,原來有著這麼他從未了解的一麵。一種偉大的使命感使得他男人的尊嚴與千百年古老家族骨子裏高貴責任,融合了。那刻骨銘心的愛戀頃刻淡了,他自己那為了愛情曾不惜與家族決裂的決心,此刻空蕩蕩的,他再也不能從中感受到一線激情。奎杜斯平靜的走向華麗的窗前,沐浴明亮的陽光中,看著窗外美麗壯闊的世界,那一刻似乎他與這片土地融為了一體,他還能感受到無數先祖們柔和的微笑..當奎杜斯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決定接受瓦薩比因家族這份高貴的使命,繼他父親之後扛起這個重擔,任何東西都將不會再左右他的心智。
想著那天自己父親對他的那番話,已經自己做出的決定,那忽然泛起的愧疚又再次煙消雲散了。
如果沒有第三次西奧戰爭的爆發;楓,在奎杜斯的心底的那份愧疚,將會使奎杜斯排除任何阻力,將其迎歸迪塔城。向蒼天證明自己在家族使命之下對待曾經那份刻骨愛戀的程度。
繼承了家主之位的奎杜斯,遺棄了對自己愛人的承諾,他沒有再回去。而柔雨楓在鎮民們責罵與鄙夷的目光中,在搬離小鎮的一年後就憂鬱去世了。一直對她們關注的奎杜斯忍受著巨大的愧疚與痛苦,安排了自己曾經的老管家耶特?芬霍去照顧那兩歲不到的孩子,奎杜斯是痛哭流涕的哀求著耶特的幫助的,剛繼承領主之位不久的他知道,雖然得到了父親的認可,但是這樣的事在表麵上是絕對不能讓人知曉的,它能讓動搖他的權威,甚至離開領主的寶座。
奎杜斯真摯的表達了對愛人的愧疚悔恨,並誓言終有一天,那個孩子將會成為瓦薩比因家族的繼承者。耶特接受了這個,於情於理,作為仆人以及從他本身的利益考慮(與傑瑟斯的競爭)他都無法拒絕的委托,於是耶特離開了瓦薩比因家,而成為了楓的爺爺。
然而,再一次的,在麵對家族利益的時候,楓命運的改變,再一次被擱置了,當然受其牽連的還有那個被他稱做爺爺的老管家。第三次西奧戰爭,摧毀了西斐南帝國在花語平原的所有勢力存在。
平原上的貴族們,早在戰爭之前的就開始尋求自己內地的新落腳點。而作為東部三大貴族之一的謝勒伯爵,則將自己家族命運綁在了一直聲譽斐然的瓦薩比因家族上。除了封地,謝勒家族的一切幾乎都並入了瓦薩比因家。
一個奎杜斯再次無法承受的機會與抉擇,又一次讓他動搖了,在那個他和耶特約定的時刻。而這一次的抉擇,使得他使得瓦薩比因的名譽和實力在整個帝國都成為了一個僅此於王族的存在。
當奎杜斯看著被衛兵趕出去的耶特時,他的心裏竟然沒有太大的波瀾,平靜的就隻像有那麼一陣冷冽的風吹過;曾經那令他魂牽夢繞的數年不見的兒子,也變得不再沉重。那個女人,那個孩子,那段快樂的時光,忽然一下子,就離得好遠好遠,遠得再也無法觸碰;遠得再也記不起來,所有的這一切,就隻剩下了漫天旋舞漫爛的楓葉。
奎杜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來到落地窗前。此刻風急夜謐,小湖畔旁身影已經離開,他在飄落的無邊楓葉中,張開雙手,歡快的離開了。奎杜斯就那麼靜靜地立在窗邊,心如止水。
“這就是命運!兒子!你,和你的兄長們以及我,我們流淌著遠古‘流月’血脈家族的命運!承受它吧!用你那血液裏的高貴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