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鋒利的辟邪刀從德賽留的上唇劃過,一縷胡須落進他的嘴巴。
我的聲音比辟邪刀還要冰冷:“你要如何懲罰我?”
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仗勢欺人的人,一種是色厲內荏的人。
很不幸,德賽留就是這兩種人的代表。
“九萬歲先生,這是誤會,誤會!”因為擔心我割破了他的嘴唇,德賽留盡量讓嘴唇的動作小一點,以至於說出來的話有些含混不清。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動手,就不必害怕他的報複。
辟邪刀一番,又剃掉德賽留下麵一縷胡須:“你侮辱了奇麗小姐,難道不打算賠禮道歉嗎?”
“道歉,我道歉。”德賽留嚇得快要站不住了:“這位小姐,剛才我是胡說呢,請你看在光明神的麵子上,原諒我吧。”
“牧師大人,我沒有絲毫責怪你的意思。”奇麗早就嚇壞了,不住的拉扯我的衣角:“九萬歲,快放了牧師大人,我們都是光明教會的信徒,您這樣做,神會懲罰我們的。”
怎麼所有的穿越小說中光明教會都是壞的,難道就沒有一個好的嗎?
我很泄氣,隨手放開德賽留,指了指魏忠賢說道:“原諒你可以,但是你必須對他釋放同心之術,讓他也能和我們一起說話。”
德賽留捧著被割掉的一縷胡須,幾乎要哭出來了:“我隻是一個初級牧師,每天隻能使用一次同心之術。”
“是這樣的嗎?”我問木倫。
“是的,九萬歲先生。我今天早晨趕到其馬鎮,說明有兩個人需要實施同心之術,牧師大人就說了,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做到。”木倫此刻一定很後悔為我請來德賽留,因此說話的語氣很冰冷。
“兩天就兩天,你就在這裏多停留一天吧。”在我的心中,豈止是讓他停留兩天,我甚至想讓他停留幾個月,因為招魂旗中還有一百多個君王需要同心之術呢。
德賽留顯然不願意留在這裏,但是又不敢公然違抗我的命令,因此臉色變得很難看。
正好,我還有許多問題需要他來解答:“我問你,如果有人身體受傷,你的光明魔法能不能讓傷口複原?”
“當然能。”一提到光明魔法,德賽留臉上立刻顯出驕傲的神色:“普通的外傷,隻需要一級光明恢複術就可以治愈。哪怕是傷的再重,隻要心跳還在繼續,七級光明恢複術也能保命。”
我心中暗喜,看來有希望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身體的某個部位掉下來了,能恢複嗎?”
德賽留很肯定的說:“能,隻要肢體殘片還在,而且沒有腐爛,就可以重新接回去,連傷疤都不會有。”
我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裏來了:“如果,丟失的那部份沒有了,而且傷害是很多年前造成的,能恢複嗎?”
“你!”德賽留已經從最初的驚恐中恢複過來,他顯然認為我的問題很幼稚,因此目光中再次充滿不屑:“無中生有,再造一部分軀體,這不是光明恢複術,世界上也沒有這樣一種技術。”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落,我一把抓住德賽留的衣領大喊:“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德賽留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嘴唇,生怕我割他的胡子,戰戰兢兢的說道:“九萬歲先生,您別激動,讓我好好想想。呃,我似乎從一本書中看到過,如果身體殘疾的人修煉光明魔法,而且主攻恢複術的話,也許……”
“也許怎樣?”我想我的麵目一定很猙獰,因為我看到奇麗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也許,經過三五十年的努力,修煉到聖魔導師的地步,可以對自己釋放神級恢複術的話,就能夠讓自己缺失的身體器官重新長出來。”德賽留真的被我嚇怕了,他幾乎是哀求著對我說:“九萬歲先生,您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問問主教大人,他是中級光明魔法師,能夠釋放五級光明恢複術呢。”
“九萬歲,是不是這個死胖子說我們大明朝人壞話了!”魏忠賢很會察言觀色,看到我很生氣,立刻抄起一根木棍走過來:“請九萬歲下令,老奴這就用杖刑把他送到酆都城去下油鍋。”
“算了,我隻是問他幾個問題而已。”我擺擺手,笑容逐漸在臉上浮現。
我之所以笑,是因為我有看到了希望。
無論正確與否,德賽留畢竟給我指出了兩條路。第一條路是做一個移植手術,把別人的小弟弟移植到我的身體上來,我自然不會選擇。畢竟,小弟弟是身體上的重要器官,是傳宗接代用的,總不能我辛辛苦苦的勞動,給別人生兒育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