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無情浪滔滔,詩意漸隨東流消;
海納百川吞四象,
默默高山譜歌謠。
謹在此,獻上一首小詩,權為鄙作開篇之語。
紅樹吃過畢業告別酒,第二天早早起來,拉著幾個死黨到學生會的辦公室拍了幾張留念照,就懷著依戀的感傷離開了學校,到某地質大隊報過到,借著工作的名義,天南地北的遊走了一番。一年多後辭了職,去了女友所在的單位。
女友的單位是家民營公司,企業發展很快,領導層求賢若渴,對這個曾經的校學生會副主席表示了熱烈的歡迎。紅樹綜合素質本來就不錯,又在艱苦行業砥礪了一回性情,接人待物極有分寸,優良的品性,加上情感的滋潤,倒把工作做得頭頭是道,還助成了集團一筆大業務,立了一功,很得老板賞識,不到兩年就晉升到助理之職。小夥子一時風頭無兩,從頭到腳都散發出迷人的魅力,讓人既羨又妒,名聲外溢,集團上下為之一片喝彩。女友曉霞,家住北方,靚麗聰穎,健美高挑,活潑爽朗中帶著幾絲南方女子的細膩雅致,頗為自己捧得的愛情之花悠然得意,常對男友戲言,“妹妹我,釣到了一個金龜婿”。
然紅樹放牛娃出身,家境貧寒,並不有金,隻是憑著少許的天資和刻苦的努力,學習成績還算過得去。卻不曾想考場受到幹擾,一時高考失利,與理想大學失之交臂,隻進了一個工科院校,學起地質來。他曾為此懊惱不已,也歎悔自己沒有去學更省心的文科。這個心結,直到參加了學生會的工作,因許多活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後,才慢慢解開。後來又遇到了他可愛的曉霞,從此,生活變得美好起來,學習的熱情重新迸發,年輕人活躍的天性盡情舒放,德智體美勞全麵得到發展。第三年當選了學生會的副主席,人員或缺,還行使了一期代理主席職責,在校團委指引下,領導開展學生會各項工作,協調組織監督,開會調研報告,深入同學了解情況,進行幹部任免提名,盡心盡職,很是風風火火爽心悅目了一把。要說那時候,紅樹其實沒有談情說愛的心理準備,畢竟,大學裏的戀愛,成功率不高,畢業後勞燕分飛地域阻隔的前景,還是挺能壓抑人心的。
但是,愛情這東西,隻要她來了,還是擋不住的。紅樹一旦開始每天對著那個常在眼前晃蕩的麗影,心靈就顫悠悠的起來;越看越真切,刹那間就身不由己地陷入了進去,心甘情願地做起了愛情的俘虜。而紅樹“愛情學業雙豐收”的故事,卻在校園裏刮起了一陣青春旋風。那時學校怕學風渙散,專門開會討論風紀問題,紅樹也得到內部警告,許多戀人變成了地下黨。
幸虧紅樹很快就畢業了。不過畢業後分別那漫長時間裏分分秒秒的癡苦,思念整日浸泡在愛的信物裏,幾乎迷失了心靈歸屬。
而現在,我們的助理,飲著手中這杯愛的甘醴,望著身邊這梨花帶雨的嬌豔可人兒,躊躇滿誌,嬉皮笑臉唱道:娘子!雖說身上暫無金,先做夫婿還是可以的嘛!
剛感歎過“有情人終成眷屬”要去領證,女友的父親卻似得到情報似地準時地趕來,攆她回家。曉霞父親是個不大不小的廳官,本來在家鄉省城給寶貝女兒找了個好單位,無奈小妮子執著於愛情,在電話裏忽悠,竟然違抗父命,自謀職業,留在了南方。老頭子很生氣,聽到女兒還以未婚妻的身份回了趟男友的老家,就派人來接她;沒有達到目的,又親自前來給施加壓力。三番五次,不勝其擾,兩人愛情的美麗錦繡,被橫生生戳了幾個孔洞。又私下約談小喜,請他高抬貴手!說是為女兒求了個難得的出國機會,哥哥等著她一起走,不要阻礙了前程雲雲。
紅樹不向世俗乞求,但也不自毀姻緣,隻推說一切聽隨女友心思,隻要她過得好自己就一切皆好;實則內心惴惴,渴盼老天垂憐。後來一則曉霞母親病重思女的電報,終於把女友召回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