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知看著鏡子裏那張精致的臉,鋒利的眉頭高高的上揚,那雙銳利的眼清澈見底,光亮得讓人覺得晃眼。
毀掉越美麗的東西,越具有悲壯性,放肆而殘忍。
她不是要報複他,真的不是。
她是在救贖自己!
他一直想要的,隻不過是這張臉罷了;他一直渴望的,也隻是這一幅身體。
她的指甲掐過自己脖子上細嫩的皮膚,留下一條血痕。
她為何如此天真,一直以為這個男人表麵冰冷,但是內心卻是火熱的,總有一天,她可以取而代之他心裏麵的女人。
卻沒有想到,自己從來都是在唱獨角戲。
自己笑,自己哭。
她不過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愛情的見證者,是一個局外人,從來不曾參與他的人生,更不曾走進過他的心。
她緊緊地關上了窗,然後又回到了昂貴的化妝台前。
桌上價值不菲的化妝品沒有一個是她喜歡的。他從來都不曾認真的為她考慮過,作為一個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她嘴角一勾,打開了一個三米高的透明的玻璃櫃。
五顏六色的蝴蝶飛了出來,漸漸地又散開去,慢慢的充滿了整個房間。
她看著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窗,外麵便是陽光燦爛,連這麼單純的生物,也知道追求更明亮的一生。
她光著身子看著鏡子裏麵可憐的自己,眼角滴下了一顆清透的淚。
很多事情,看清了以後,也不過如此。
他在愛情的製高點趾高氣揚,她在逐愛的過程中體無完膚。
為他,也為自己。
這一次,讓她來書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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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拿著電話的助理顫抖著聲音,一臉悲傷地望著那個不可一世的霸氣CEO。
握筆的英俊男人流利的簽下自己的名字,“說。”
巨大的頂層辦公室裏無聲無息,空氣中有一種令人急躁的因子。
他的眉頭輕輕地撇了一下,“怎麼了?”
助理安東尼眉頭緊緊地揪在一塊,“這個電話,是從別墅打過來的。”
狂傲的男人停下手中的鋼筆,留在白紙上的線條幹淨流利。
潔白修長的手拿過電話,“說話。”語氣不滿。
他沒有耐心,他的每一分鍾,都極其的珍貴,成千上萬億的錢,得經他的手。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照在他的辦公桌上,他想起了別墅裏麵的女人。
昨天他給她買了一個8000萬的鑽戒,不知她可否喜歡。
她應該喜歡的,她一向稀罕他給她送的那些玩意兒。
他送禮物沒什麼規矩,不過一定要最貴的。
她常常愛把那堆堅硬的化學物質擺出來,然後歡呼雀躍地、一件一件地指給他看,說給他聽。
直到他臉上不悅時,她才會悻悻然地閉上嘴,想寵物一樣乖乖地坐到角落去。
她一直很聽話,後來又學會了看他臉色。
其實她真的挺乖的,總在他需要的時候恰到好處地出現,在他厭煩了的時候不著痕跡地悄然離去。
他不曾給過她任何承諾,她卻一如既往地俯首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