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突然全亮,一雙溫熱柔軟的小手擋在我眼前。
“我們都快擔心死了,怎麼這麼久呀?你跟眉姐姐在上麵做什麼?發車的時間為什麼推遲了一個小時,還有,還有你……”
這丫頭耳朵真尖,我心裏卻一暖,也許因為預感到不詳的氣息,我有些疲態。
“竹鈴,他累了。”沙啞的女音極為沉默,頓了頓見竹鈴仍舊嚷嚷,聲線一提:“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
竹鈴立刻瞪著眼不出聲,像隻樹懶一樣掛在我身上,想說又不敢說,嬌俏可愛的模樣爽心悅目。這個賀純,每次在氣氛剛剛好的時候大煞風景。
賀純的穿著簡單卻性感,她時常入神的表情對於男人來說具有無法抵禦的誘惑,總是一副沒有骨頭般庸懶的摸樣,充滿女人味的妖嬈身體被她展現得淋漓盡致,但是她那雙眼睛,異常冰冷。
理理竹鈴毛茸茸的齊耳短發,寵溺的笑了笑:“下次不許來哦,今天有沒有功課?”
竹鈴懼怕的看了賀純一眼,小聲的嘰嘰咕咕我也聽不全說的是什麼。
剛才黎遠風的出現讓我非常不安,一切必須從長計議,杜絕所有會因為他的出現而出現的意外。
“易繁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竹鈴委屈委屈的看著我,小手拽得死緊,神經鬆懈下來後我有些疲倦,順勢曲腿坐在黑布上。
賀純看我一眼咬牙切齒的看著竹鈴:“易繁怕你我可不怕,我最後說一遍‘你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
竹鈴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我不怕,易繁哥哥會救我的。”
“那麼毀容呢?我有二十種以上的方法馬上讓你變成醜八怪,你變醜了易繁就不會救你了。”賀純嫻熟的把玩著一支雙麵無柄刃,聲音中充滿威脅和誤導的,雙眸銳亮飲過血的寒鋒冷氣逼人。她居然對一個小女孩產生殺氣。
“賀純。”我不滿的擰起眉,賀純眼中冰冷的銀輝透著迷惘一閃而逝,我微笑:“你在關心我嗎?”
“你還不夠資格。”賀純頓了頓:“給我起來,地上很髒誒。”
哈哈,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我忍不住笑:“嘴硬心軟。”
竹鈴不饒不休的起哄,誇張的笑得昏天黑地的:“聽到了吧,悶葫蘆,你嘴巴硬裏麵是包水豆腐。”
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再敢笑,我絕對讓你後悔。”這話說的,我瞄向賀純的高跟鞋立刻閉嘴。我不是怕她踹我,我是怕她踹氣艙,聰明如她永遠知道怎麼拿捏別人的死穴,還好她隻是有點討厭竹鈴。
一晃而過的藍光,寶石的清輝在賀純指尖逐漸膨,蕩開無數漣漪。
微微蠱惑的聲音帶著催眠的效果。
“你很困,你現在感覺自己走在一個溫暖的地方,你很想睡覺,朝前走,慢慢的,你感覺腳步越來越沉重,你的眼睛,輕輕的閉上……。”
心裏讚歎寶石華美純粹的光芒卻沒有避開的意思,懷裏的竹鈴雙眼失去焦點很快便陷入睡眠。短暫的暈眩後我腦中居然更加清醒,似乎潛意識在排斥外來的神秘力量。
“藍斯瑪琪已經對你失效了。”賀純若無其事的將藍琪墜子塞入胸下衣領內,露出一個你越來越變態的表情。
我隻有苦笑:“最近一直睡不好,看來經常失眠的人很難被催眠。”
想了想我長呼口氣:“你,起來。”
“幹嘛?”
“地上不是很髒嗎?這裏就一張沙發你不起來我坐哪裏,我是不介意……。”
“休想。”賀純看著我眯起的眼神,魅惑地坐姿立刻端起來,稍後仍不安的筆直起立萬分警覺的看著我。
自問:我是色狼嗎?自答:我不是!
“早就告訴你不要惹上這個禍精,一天到晚被她黏著你很享受嗎。”賀純鼻翼微皺看我坐在沙發上還單手抱著竹鈴,靠在車窗上一臉不爽:“說不定她就是羅信旗安插在我們中間的暗哨,專用來拖住你的手腳。”
“竹鈴才十歲而已,就算是羅信旗的人,以竹鈴的能力又能能對我們產生什麼威脅?。”我語氣淡得像在敘家常,賀純聽完臉色更臭。吃痛的動動肩膀,背上的傷口似乎在剛才裂開了,此刻熾燙的感覺帶著撕碎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