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來在絕壁中間時,一陣風起,吹落雪晶無數,遮擋了子袖的視線。子袖隻得放緩腳步,將懷中少女抱得更緊一些,免得發生意外。
忽然,少女一雙大眼牟地睜開了,身子一動,頭一抬,一張櫻唇毫無預兆的印在了子袖的薄唇上。
子袖身子一顫,睜大了原本狹長的眸子……
因為心中異樣的感覺突然升起,子袖腳下一滑,踩空了。身子突然下沉,驚醒了子袖,也嚇到了他懷中的淺語。
這要是因為一個吻摔下山崖不要緊,驚醒了我的美夢就虧大了。她還不知道,惹真的摔下山崖,就不是美夢驚醒了,而是人生結束了。
好在子袖反應迅速,轉身提氣墊步,憑空拔起。幾個縱躍後終天來到山崖之上。
入目是成片的竹林,翠色與雪白交相互應,將清晨的陽光折射開來,形成一層七彩的光暈,籠罩在山間竹林之上。
子袖已經恢複了終年不變的冰山臉,站穩後,把淺語放在地上,便獨自向竹林走去。
淺語知道自己剛才差點闖禍,乖乖地跟在了後麵。
向竹林深處沒走多遠,就看見一處竹舍,隱於翠色之中。再往前走,可看清竹舍門上題篇上書“瑞雪懷竹居”五個字。字跡清奇端正,不染凡塵。
“嗬嗬……”這時那隻小貓兒也探出了頭……
於是,瑞雪懷竹居的清靜從此被打破。
“袖子哥,我今天要吃竹筒飯!”
“不許叫我袖子哥。”
“嗬嗬……”
……
“袖子哥,我們去滑雪吧!”
“不許叫我袖子哥。”
“嗬嗬……”
……
“袖子哥,我今天給你做了新奧爾良烤雞腿堡,來嚐一下吧!”
“不許叫我袖子哥。”
“嗬嗬……”
……
嚴冬時長,但有盡時。當春的氣息一點點融化山中的積雪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滿樹芬芳。
子袖在山中采藥,隻帶了一把短鋤,一隻背簍。
或白或彩的山蝶在滿山的野花叢中翩翩飛舞,一陣風輕輕吹來,吹動子袖的黑發。
子袖微微眯起了眼,感受著風中的氣息。
清香的梨花、淡淡的桃花、微甜的荔枝……這是……
子袖睜大了眼,是他!收起短鋤和背簍,急急回走。
……
淺語百無聊賴的坐在子袖新搭起的秋千上,望著天。沒有他,淺語根本無法離開崖頂。
嗬嗬在一旁對著幾隻籠中的小雞運氣。
忽然,風起。
淺語從來沒見過真正的花瓣雨是什麼樣子。參加過的婚禮上,多是找幾個相熟的朋友,將花瓣揚起,撒向新郎新娘。
淺語曾經也向許多少女一樣幻想過,在揚揚灑灑的花瓣雨中,自己的白馬王子徐徐向自己走來,跪在自己麵前,牽起的自己的手說:“嫁給我吧!”
可現在,就在自己的周圍,就下著殷紅的花瓣雨。這是什麼花的花瓣?紅得讓人癡迷、紅得讓人心碎。
正疑惑間,一串銀鈴聲遠及近。淺語抬頭向空中望去,四個白衣少女抬著一頂紫紗小轎飄飄而下。
淺語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這不是在拍電影,不是特技演員在吊威嚴,也不是自己眼花了。
這時小轎已經落在了“瑞雪懷竹居”前的空地上。
不知是風,還是有人輕輕撩起了轎前的紫紗。
“袖子哥,你……”不對,不是袖子哥。淺語立刻意識到不對。
轎中斜倚著的男子,有著一張與羅子袖相同的臉,相同的狹長俊目。但那絕對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