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依依,翠柏林林,溪水清清,這是一處山高水清寧靜之處,幾隻山蝶飛舞,幾處落花嫣紅,天高渺遠,是盛景,卻抵不過孤墳話淒涼。
黃昏晝暮,四季輪轉,這座孤墳的存在,已有六年,六年的時光彈指過,六年的時光,童年已去,少年來。
“洪叔,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喝的蛟龍酒,大補哦,嘿嘿。”
墓碑前,風輕身穿白色素衣,纖塵不染,手提一壇用蛟龍浸泡的好酒,神色平靜,緩緩的將酒灑向地麵。
酒香濃鬱,混著四周飄來的花香與青草香,一刹那間,三種香味混合在一起,似乎演繹了不同的三種人生之境,遲暮、青春、還有青澀。
一旁,亭亭玉立的藍藍手捧著鮮花,天藍色的長裙與天藍色的天空交相輝映,仿佛是下凡不食煙火的純潔天女,在加上她那俏皮可愛的麵容,就隻能讓人望而驚歎,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少女。
“洪叔,三年未來了,您可好呢。藍藍有點想你呢。”藍藍純澈的大眼睛泛著淚光,嬌弱的看著麵前的孤墳,回想起那些童年和洪叔一起學狩獵和箭術的日子。
那些年,一大二小的三個身影,在海浪裏嬉戲,在沙灘上玩耍,在森林裏戰鬥,這座明月島上,除了那些無人之地,到處都遍布著三個人的足跡。
那些年,洪叔沒有子嗣,他早就把二人當成自己的孩子,而兩位孩童,也把這位樂觀愛喝酒,喝完酒還大吵大鬧的漢子,當成自己的父親。
因為藍藍與風輕一樣,都過著沒有父親的童年。
這些年來,洪叔的墳墓一直是風輕在打理,常年的鮮花不斷,酒香撲鼻。以前都是和藍藍一起打理,直至她被族中唯一的女長老看中,帶去修行,才由風輕一人打理。
酒灑幹淨,花獻上墓前,風輕與藍藍微微的向著孤墳鞠了個躬,緩緩的退了下去,留著這無人打擾的安寧,給予洪叔最後的寧靜。
“你說什麼?西島那幫叛逆要歸來奪取族長之位,誰給了他們那麼大的勇氣。”風輕一臉震撼的看著藍藍,仿佛不敢相信親耳所聽。
“他們如何抵擋三大長老和老族長之威,他們可是修身八境的強者,一身體魄已煉製肺腑骨骼,凡物不可破,怎能抵擋?純粹找死。”風輕一臉怒容,譏諷的道。
“切切,三年不見,一朝靈啟後,你的口氣越發大了呢,輕哥哥。”藍藍白了風輕一眼,甩了甩頭,用長長的馬尾辮掃過風輕的臉龐,大步朝前走去。
“你以為別人是白癡?以卵擊石,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沒有萬全的準備,不會如此做法。”前方,藍藍的聲音傳來。
風輕一路小跑追上藍藍,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緩緩的走著。曾經的玩伴,就這樣漫步在明月島的綠蔭小道上。
“還記得王龍嗎?”藍藍停下腳步,突然回頭,緊緊盯著風輕的雙眸,那嚴肅的表情,看的風輕有些頭皮發麻。
“記得,怎麼不記得,那年,他辱罵了洪叔的在天之靈,我一箭差點殺了他,怎麼可能忘掉。”風輕咬牙切齒惡狠狠的道。
“他活該,你早應該殺了他,現在,可是有了**煩。”說到這,藍藍也是神色怨恨,鄙夷的道,顯然幼年的那件事,讓她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