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1 / 3)

夜,永遠是那麼的淒涼!

易水寒騎著自己的愛馬——白雪,一個人孤零零地望著天空的寒月。似雪的月光下,身上銀白色的鎧甲閃閃發光,手中的銀槍仿佛也活了起來,一閃一閃的,仿若遊龍。如此淒涼的夜景下,易水寒英俊的臉出現了一絲痛苦之色,目光好像也變得了迷離;“琉璃,過了今晚我就不再與韓國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我與胡廣的仇還沒有結呢!到時候無論結局如何,都請你不要怪我好嗎?”

易水寒仿佛又回到兩年前的這個晚上,琉璃倒在自己懷中的情景浮上心頭。琉璃臉色蒼白如紙,麵無血色;嘴角處滲著漆黑如墨的毒血。精神恍惚,臨死之人也不過如此。

“琉璃,你為什麼要這樣?”易水寒用顫抖的雙手溫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黑血,那因為大悲之極而變得沙啞的聲音蒼老至極。

聞到他的聲音,琉璃艱難地睜開尚未完全閉上的雙眼。軟弱無力的小手伸出,想觸摸那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孔,“水寒,你來啦!可惜,我以後再也不能跟你一起去看冬日裏的雪花了。咳咳……水寒,其實這事並不怪我父王。你也不必那麼傷心,無論如何你都要活下去。不管我是否在你身邊!咳咳……還有,我希望你能答應一件事,可以嗎?”

其實,易水寒不用想,也能猜到她所說的事是什麼。在她心中最重要的終究還是她的父王。但,縱使他有千言萬語,從口中出來的也僅僅有一個字“說!”

聽到易水寒答應了自己,琉璃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由於毒藥的作用,琉璃的目光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又劇烈地咳了幾下,幾絲黑色的毒血再次從她的嘴角中流出。那停留在空中尚未觸摸到他的臉的玉手,也隻能無奈地放下,口中想說話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再開口了。

為何!為何死神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要她走?為何不等她說完呢!難道,老天真的要讓這個誤會產生嗎?

“琉璃、琉璃……”秋風在吹,枯黃的落葉在飛舞,悲傷的淚水落下,易水寒痛心地大聲呼喊著懷中美人的名字。但,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遲得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易水寒緊緊摟住體溫正在逐漸消失的軀體,“琉璃,我知道你要我做什麼。我答應你:兩年之內,我——還是韓國那個忠心的易家的易水寒。但隻有兩年,兩年後我們易家將不再與韓國有任何瓜葛,但我們易家與胡廣的仇我一定要報!不過,你放心便是。我以我的生命作保證,絕不殺胡廣!這是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對你失言……”

懷中的琉璃滴下了晶瑩的淚珠,在這漫天落葉的秋風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實,她要他做的事又怎是他所想的那樣;她的要求很簡單,隻是要他將她忘記,重新找一個更愛他的人。可是,明知道這個誤會產生了,自己又能怎麼樣呢?自己根本就沒法阻止什麼!剩下的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天空中的寒月在烏雲的映襯下依舊是那般的孤傲與冷清。再過幾天便是冬天了;到那時,韓國又是一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白雪天堂。可惜英雄猶在,佳人無蹤……

秋風拂動著易水寒露在頭盔外的長發;長發飄舞,擾亂易水寒的回憶,微微握緊長槍,調轉馬頭——一個孤寂而華麗的轉身在這裏上演。現在,還不是他感傷的時刻,很多事在等著他,易家聞名於天下的三千白雪鐵騎在等候著他!無論如何,他也得帶他們走到明天;隻要到了明天,那麼這三千鐵騎的憤怒和仇恨就無需再忍耐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也算是易家的一部份,易家與胡廣的仇就是他們與胡廣的仇人;仇人當前,他們又怎麼不想殺而後快;但,他們得忍!忍住那刺骨銘心的痛為胡廣南征北戰!不是因為胡廣的強大,也不是因為他們貪生怕死;而是,因為易水寒!他們明白易水寒的情,也了解他的情。無論易水寒作出什麼樣的決定,他們都會無怨無悔;因為服從命令,這是所有易家軍的信念,也是他們作為一個軍人鐵與血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