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和尚冷笑一聲,說道:“我將來是好是壞,與你無關。”
空絕僧歎了一聲,眼神開始渙散,說道:“小次郎,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大計是什麼,但我最後還是要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隻要你害過人,早晚有一天,你都會受到懲罰,你根本逃不掉。”
苦海和尚大笑一聲,說道:“我從來不信因果報應,我也不怕。”
空絕僧又歎了一下,目光漸漸暗淡下去,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再也開不了口。
很快,這位老僧便斷了氣。
王默“眼見”這位大師就這麼死掉了,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但他仔細一想,卻覺得空絕僧活了九十九歲,已經比絕大多數人活得長了,無論是怎麼死的,都是一種幸運。
空絕僧的死,或許就是一種大徹大悟。
苦海和尚走上前去,伸手在空絕僧的腦袋上摸了一下,確定空絕僧確實已經死了,這才麵露詭笑,說道:“你一死,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阻攔我。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哥哥,我會好好安葬你。”
話罷,迅速退了出去,沒入夜色之中。
隻見神山和尚走到空絕僧的遺體邊上,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上去就像是在跟空絕僧超度亡魂。
未幾,苦海和尚回來了,身後跟著一人,正是他的三徒弟法成。
苦海和尚伸手往空絕僧一指,法成心領神會,上去把空絕僧抱起,展開輕功,離開現場。
等法成走遠以後,苦海和尚才與神山和尚交談起來,用的是扶桑話。
王默聽不懂,正在猜想間,卻見十幾條人影朝這邊過來了。
苦海和尚與神山和尚見了,也就停止交談,一起望著遠處。
不大一會,那十幾個人來到了太子塔附近,為首之人不是別個,正是囚牛公子。
囚牛公子身後之人無一不是高手,段位最高的當屬韋司隆,兩個神龍使,也就是天青明和地生樹,也在人群之中,地位僅次於韋司隆。
“咦?”王默暗想,“囚牛公子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他也想毀掉太子塔嗎?”
“阿彌陀佛,大公子駕到,貧僧未曾遠迎,尚祈大公子恕罪。”苦海和尚雙手合十,笑容滿麵,完全看不出他才剛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
“是你?”地生樹叫道。
“不錯,正是貧僧。”
地生樹待要說些什麼,忽聽韋司隆問道:“你就是觀音寺的那位神僧?”
“貧僧法號苦海,見過韋老施主。”
“你認得我?”
“貧僧以前聽盧施主提起過韋老施主的大名。”
韋司隆皺了皺眉,目光望向神山和尚,看出此人絕非等閑之輩,於是問道:“不知這位大師是哪一位?”
“他是神山大師。”苦海和尚說道。
“原來是神山大師,不知神山大師來自何門何派?”韋司隆又問。
神山和尚沒有吭聲。
隻聽苦海和尚笑道:“神山大師無法開口。他無門無派。”
“原來神山大師是個……”韋司隆沒說下去,居然也被苦海和尚與神山和尚騙了過去。
“苦海大師。”囚牛公子終於出聲,“把我們叫到這裏來的人,就是你嗎?”
“不敢。”苦海和尚說道,“貧僧請大公子到此,實是有重大的事要宣布。”
“大師請說。”
然而,苦海和尚卻猶豫了一下,似有什麼顧慮。
“難道除了我們之外,大師還叫了別人?”囚牛公子看出什麼,問道。
“是的。”苦海和尚點了點頭。
“苦海。”地生樹麵帶不悅之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既然請了大公子,為何還要叫別人?你知不知道大公子已經是新的四海神龍?得罪了大公子,你觀音寺還能繼續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