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雲仙派。”洪大力說道。
“那費東我以前聽說過,知道他的修為乃‘坐照’初段,是雲南境內一位頗為知名的人物。”溫萬唐笑道,“他師父姓陳,乃雲仙派第二代掌門,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他師祖姓羅,本是川人,明初入滇,拜在一個武林異人門下,苦修數十年,後來在無量山開創了雲仙派,至今已有六十多年。”
洪大力聽後,頗為驚奇,心想:“那雲仙派隻是江湖上的一個三流門派,地處偏僻,門下弟子不過數十人,極少有人聽說,沒想到這個人見聞如此廣博,對雲仙派的來曆了如指掌。”
洪大力繼續說道:“我當時正在撫仙湖修煉,得知此事以後,唯恐雲仙派的人跑去對付我大堂兄,就稟明師父,急忙趕去元江府。誰想我剛回到家中,就聽到我伯父洪伯通去世了。我覺得事有蹊蹺,查了幾天,終於讓我找到了蛛絲馬跡。原來我伯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一掌打死。凶手是一個名叫龐元的和尚……”
“等等。”溫萬唐說道,“如果你伯父是被人打死的,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懷疑,其他人卻不懷疑?”
“因為凶手除了龐元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難道這個人是你們洪家的人?”
“對。他就是我的堂弟洪發。”
聞言,王默不由心想:“洪發不是洪伯通的兒子嗎?他為什麼要害死自己的父親?”
“原來是他。”溫萬唐說道,“他為什麼要和龐元害死你伯父?”
“我這個堂弟從小就很不肖,十五六歲時就已經學壞了。十八歲那一年,我伯父見他不成器,一怒之下,就把他送入哀牢山一個高手門下練武,希望借那個高手的管教方法來教育他。然而僅僅過了三年,那個高手就死了……”
“你說的這個哀牢山高手,應該就是池德友吧?”
“對,就是此人。”
“這池德友也是雲南較為出名的武林人物之一,門下有二三十個弟子,被稱為哀牢派。據我所知,池德友十年前就死了,現任掌門是他的大弟子,叫什麼崔……”
“崔阿保。”
“對,就是崔阿保。”溫萬唐笑道,“此人修為乃‘具相’高段,武功頗為不凡。這麼說,你堂弟是他的師弟啦。”
“是的。”洪大力道,“不過這個崔阿保簡直不是人。”
“他怎麼了?”
“池德友有一本武功秘笈,裏麵記載著一種歹毒武功,本欲毀掉,卻又不舍……”
“那我明白了。”溫萬唐說道,“崔阿保想學秘笈中的武功,但池德友不答應,所以他就暗算了池德友。”
“池德友之死,確實是跟崔阿保有關,不過以崔阿保的本事,就算是暗算,也沒辦法殺死池德友。十年前,崔阿保也不知道從什麼得到了一種毒藥,奇毒無比,放在池德友的飯菜裏,將池德友毒死了。而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我那堂弟也有份。他雖然不是主謀,卻也是幫凶。”
“看來你這個堂弟早就想弑師了。”
“是的,他過不慣苦日子,但又必須接受池德友的訓練,剛進入哀牢山沒多久,就已想殺池德友。那崔阿保後來看出他有異心,就與他合謀,利用池德友對他沒有戒心,一起毒殺了池德友。
這件事原本是秘密,隻有三個人知道,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池德友的一個弟子。
然而後來,那個弟子與崔阿保為了爭權奪利,終於反目。
那個弟子不是崔阿保的對手,而洪發也想殺他滅口,他為了活命,隻好跑去元江府找我伯父,希望我伯父能救他一命。”
“那他活下來了嗎?”溫萬唐問。
“沒有。”
“為什麼?”
“因為他也死在了龐元手中。”
聞言,溫萬唐卻是望了一眼法德,見這個和尚跟其他人一樣,也是認真聽著,麵色絲毫不變,不由心想:“難道是我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