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鎮守太監這麼可惡!”王默沉聲道。
“雖然可惡,但也有好的,隻是太少了。可就算是好的,手腳也會不幹淨,幾年下來,幾千兩銀子少不了。”燕髯客說道,“其實,現在的文武百官,又有多少是清清白白的呢?上一個大清官,還要追溯到十八年前。”
王默心頭一動,問道:“莫非這個大清官就是於少保?”
燕髯客點頭:“對,就是這位憂國忘身,兩袖清風,忠心義烈,與日月爭光的於謙於大人。”
王默待要問些什麼,燕髯客忽然朝他做了一個手勢,笑道:“總之,我們有酒就喝,有肉就吃,天下太平,武林安定,優哉遊哉,不亦樂乎。”
王默先是一愣,旋即便猜到了什麼。
他配合著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生與死,來,晚輩敬你老一杯。”
“好,幹。”
說話間,兩人對飲一杯。
驀地,有個聲音冷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兩個家夥鬼鬼祟祟的躲在屋裏做什麼?給我滾出來!”
燕髯客對王默傳音道:“小兄弟,你坐著別動,我去去就來。”話罷,起身離開客房。
不多時,燕髯客回來,像是什麼都辦好了,交給他一樣東西,猶如附身符。
“小兄弟,這是我跟‘武英堂’一位大人討來的信物,十天半月之內,可保你不受大內高手盤查。最近沿海不安寧,你有了它,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燕髯客說道。
王默暗暗吃驚,心想:“原來他認識大內高手。”謝了一聲。
“小兄弟,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燕髯客說道。
王默猜出他要等什麼人,便起身說道:“那晚輩這就告辭了,將來有機會,晚輩與你老再見麵。”
“嗯。”燕髯客點了點頭。
王默走後,燕髯客哪兒也沒去,而是坐在屋裏喝酒。
過了片刻,隻見一人走了進來,卻是位高個子的文士。
而他,正是大內八大供奉之一的霍光廷。
“師侄見過師叔。”霍光廷朝燕髯客微微行了一禮。
“我知道你會來見我,請坐吧。”燕髯客說道。
“謝師叔。”霍光廷在王默原先位子坐下,稍微等了一下,然後說道,“師叔,我們也有十多年沒見了吧。”
“十三年,我記得很清楚。”
“十三年來,師侄未曾去雁蕩山拜訪過你老,實在是心中有愧。所幸師叔收了個徒弟,有人相伴,倒也不至於寂寥。”
燕髯客知道霍光廷說的“徒弟”就是指王默。
他原本可以否認,但他想了想,卻沒有這麼做,問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霍光廷說道,“錢堂主得知你老與師侄的關係,幾次想請你老出山,可我知道你老不會出山,所以謝絕前堂主的好意。可一年前,這件事被皇上聽到了,說是想見見你老……”
“你想讓我進京謁見皇帝?”
燕髯客一眼看穿了霍光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