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兄。”王默說道，“經你這麼一說，盧隱確實是個英雄。”
“隻可惜啊……”愛洲移香齋歎了一聲。
“可惜什麼？”
“可惜囚牛公子做不了第二個盧隱。”
“何以見得？”
“你之前發現沒有。”愛洲移香齋說道，“那兩個神龍使明明站在囚牛公子身後，猶如他的跟班，可是他們兩個卻與其他人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王默雖然也早已察覺到其中有貓膩，但想聽聽愛洲移香齋的看法。
“其他人，包括那精於下毒的韋司隆在內，我相信他們都會全力輔佐囚牛公子，可那兩個神龍使就未必了。這兩個人不是那種甘於平靜的人，隻要確定盧隱從此不會出現，我相信他們絕不會臣服於囚牛公子。”
“如果他們打算背叛囚牛公子，韋司隆能答應嗎？”
“王兄認為韋司隆可以擊敗他們？”
“至少不會輸給他們吧。”
“據我觀測，這兩個神龍使的武功十分詭異，韋司隆的毒功再怎麼厲害，也未必能鎮得住他們。”愛洲移香齋笑了笑，說道，“你剛才也聽到了，這兩人中的一個，並不尊囚牛公子為什麼神龍大公子，而是叫大公子。神龍大公子與大公子聽上去差不多，其實差別很大。”
王默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公子是身份，神龍大公子是地位。那兩個老頭隻承認囚牛公子的身份，卻還沒有承認囚牛公子的地位。所以將來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與囚牛公子分道揚鑣。”
“何止是分道揚鑣，說不定還會幫其他龍子轉過來對付囚牛公子。”
“艾兄說的龍子就是那狴犴公子？”
“你說的狴犴公子就是剛才那個喜歡皺眉的人吧？”
“對，就是此人。”
“倒也不一定就是他。”愛洲移香齋笑道，“盧隱至少有九個兒子，說不定這九個兒子裏麵，有一個野心比盧隱還要大。如果我是那兩個老頭，我就會選擇這個野心最大的龍子。”
王默聽了，不由心想：“如果盧隱隻有九個兒子，那這九個兒子已經死了一個，還剩下八個。囚牛公子、狴犴公子、魑吻公子和那個老八，我都已經見過。其他三個至今尚未見者，萬一這三個龍子裏麵有一個真有那麼大的野心，恐怕四海將會永不得安寧。”
隻見愛洲移香齋望了他一眼，說道：“走吧，王兄，希望我的估計是錯誤的。要是囚牛公子真能鎮住四海龍王，讓四海龍王心甘情願聽他號令，那就算其他八個龍子加起來，也鬥不過囚牛公子一人。”
王默見他舉步朝外走去，也就跟了上去。
然而兩人就要走到洞邊時，王默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艾兄，你是我的敵人嗎？”
愛洲移香齋微微一愣。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王默是什麼意思。
他笑道：“王兄，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以為我還會你再比一次嗎？對於敵人，我從來不和他比武，要麼殺了他，要麼被他所殺。”
“我說的是將來。”
“將來也不可能。”愛洲移香齋大步走出洞口，神采飛揚說道，“我這個人沒有野心，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成為全扶桑最厲害的忍者。除此之外，我對其他事都不感興趣。”
王默聽後，卻是信了。
他相信愛洲移香齋說的話不是因為這個人，而是因為他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果他看走眼了，那也隻能說他連自己都不信了。
一個人要是連自己都不信，那麼在他的眼中，人人都是騙子，活著又還能有什麼念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