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在自尋死路。但那又怎樣?我若怕死,我還叫葉尊嗎?”葉尊一臉傲然,說道,“能死在四海神龍手中,天下能有幾人?”
王默望著他,不知怎地,也不擔心他的安危了。
這位傲骨錚錚的老人既然選擇了一條視死如歸的道路,那便沒什麼人可以阻擋他。
刹那間,王默不再有其他雜念。
換言之,就算他現在的本事大過天,他也不會幫葉尊。
尊重葉尊的方式就是支持,而不是搞破壞。
“我懂了。”王默說道,“葉島主,我不會攔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葉尊笑了笑,說道:“這才叫真的懂了。我不知道你是否已拜楚浪為死,我也不在乎,我看你輕功還不錯,要是學了《扶搖訣》,說不定會讓你茅塞頓開……”
又來?
王默暗暗苦笑。
下一瞬,隻見葉尊身如大鵬,時而做穿雲入月之勢,時而做扶搖九霄之姿,縱橫捭闔,極盡翱翔,根本沒有落地之意。
“古曰,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又曰,陰陽交爭,降扶風,雜凍雨,扶搖而登之,威動天地,聲震海內。力者,相互也,一動發全身。扶搖之力,騰飛旋轉,如入忘我之境……”
葉尊一邊施展《扶搖訣》的真功,一邊向王默傳音,字字深入王默內心,想不記下都難。
須臾,葉尊倒轉而下,將要至地時,一股扶搖之力從體內發出,撞在地麵,而借著這股扶搖力量,葉尊如大鵬一般飛起,越飛越高,當真有“扶搖九萬裏”之狀。
王默抬頭凝眸看著,將葉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全都記下。而等葉尊勢盡落下時,也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終於,葉尊雙足著地,麵色微紅,額頭見汗,可見他已傾盡所能,再無別的可教。
王默能學到多少,那就要看王默本人的天賦了。
“小子,你過來。”葉尊朝王默招了招手。
王默走上前去,神色頗為恭敬。
“那《大明度無極經》你要是拿了,切不可草草修煉。”葉尊說道,“據我所知,此經與傳說中的《無極道書》有莫大淵源……”
無極道書!
王默心頭大震。
隻聽葉尊說道:“距今大約三百年前,有一個扶桑僧人,叫做明庵榮西,又叫榮西禪師。其時,扶桑雖已有佛學,但遠不如中土興盛,且扶桑佛學原本就是從中土傳過去的。
榮西禪師為了研究禪法,兩度入宋,拜入浙江天台山萬年寺一個名叫虛庵的大師門下,而這位虛庵大師乃中土禪宗臨濟宗高僧。
榮西跟隨虛庵大師學禪數年,得其法脈,歸國後創立了一座名叫建仁寺的寺院,大興禪法,可謂扶桑禪宗一大祖師。
後來,有一個扶桑僧人,叫做道元,入宋求學,拜入禪宗曹洞宗高僧如淨禪師門下,將曹洞宗禪學傳入扶桑,建立了一座名叫永平寺的寺院。
與此同時,中土有位高僧,名叫道隆禪師,東渡扶桑,弘揚禪宗臨濟宗禪法,創立了一座名叫建長寺的寺院,後來死於扶桑,被扶桑天皇尊為‘大覺禪師’。
自此,禪宗在扶桑影響力越來越大,尤其是禪宗當中的臨濟宗,更是高僧輩出,寺院眾多,派係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