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李成桂與曹敏修率軍到了一條名為鴨綠江的大江邊,駐軍在江心的一個大島上。
兩人見江水滔滔,涉水困難,將士個個有氣無力的樣子,都是動了退兵之念。
然而軍國大事豈是兒戲,真要就這麼退兵,肯定會被殺頭。
兩人商量了一個晚上,聯名上書高麗國王,說全軍士氣低沉,實在不宜出戰,請求允許撤軍。
可是崔國相不答應,非要讓他們進軍不可,否則就要軍法處置。
這麼一來,就把李成桂和曹敏修惹惱了。
兩人本是武將出身,最討厭別人指手畫腳,既然有了火氣,當然不會按兵不動,而是率軍返回高麗王都,打出清君側的旗號,抓了崔國相,逼令王禑流放崔國相。
不久,兩人被封為左丞相和右丞相,一起執掌高麗國政,權傾朝野,王禑見了他們,也不敢露出不滿之色。
王禑不甘心當傀儡,就暗中布置了八十多個武功高強的太監,想要刺殺李成桂和曹敏修。
結果那八十多個太監一去不回,從此不見蹤影。
沒過幾天,王禑就被李成桂和曹敏修逼宮退位,做了太上王,被軟禁在一座島上。
此時的李成桂,大權在握,已有當高麗國王的野心。
可是他有個心腹之患,那就是曹敏修。
王禑退位的時候,李成桂曾想立一個名叫王瑤的高麗王孫為新王。
但最後當上新王的人名叫王昌,乃王禑的兒子,不到十歲,就是被曹敏修扶植上位的。
自古以來,做大事的人往往城府都很深。
對於此事,李成桂心中雖然不滿,但口中沒說什麼。
然而僅僅過了一個月,李成桂就利用言官彈劾曹敏修,借王昌的名義將曹敏修流放。
當然,曹敏修不是等閑之輩,無論朝中還是軍中,都有他的不少心腹,他之所以會被流放,也是一種策略,叫以退為進。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官複原職,回到了王都,並與李成桂展開了最後決戰。
一個月後,這場決戰最終由李成桂勝出,曹敏修成了階下之囚。
從此,李成桂獨攬大權,節製高麗軍政,無人能與之比肩,與高麗國王沒什麼區別。
第二年,有幾個大將原本是崔國相的族黨,在崔國相被流放,乃至被殺以後,一直想要除掉李成桂。
這一年年底,他們偷偷跑去見被軟禁的王禑,說是願意聽王禑號令。
王禑正愁無人可用,就拿了一把貼身寶劍給他們,說是可以當做信物,讓他們憑此劍去某個地方找一個絕世高手,隻要那個絕世高手到了高麗,就能殺了李成桂。
誰曾想,那幾個大將之中,有個姓郭的人,竟然出賣了王禑,將此事密告李成桂。
李成桂得知此事以後,自然是火冒三丈,便借機廢掉了王昌,並宣稱王禑、王昌父子並非高麗王室出身,而是一個名叫辛旽的兒子和孫子,本名應該叫辛禑和辛昌……”
說到這裏,祁雲鶴微微一頓,然後笑問道:“你可知道這個辛旽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人?”王默問。
“此人是個和尚,自幼出家為僧,法名叫做‘遍照’。據說此僧精通異術,武功之高,乃當時高麗的三大高手之一。”
“既然他自幼出家為僧,為什麼會有兒子呢?”
“你以為和尚不能娶妻生子?”
“難道可以?”
祁雲鶴笑了笑,問道:“你聽說過扶桑吧?”
王默說道:“晚輩聽說過。”
祁雲鶴道:“扶桑這個國度的和尚就可以娶妻生子。當然,不是全部,而是某些。這些和尚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王默聽後,不覺訝然。
在此之前,他本以為天下的和尚都是要守清規戒律的,要是有人犯了,便等於是褻瀆了佛祖,會被逐出佛門,不得為僧。
原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扶桑的一些和尚竟可以娶妻生子!
“說起這個辛旽,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是高麗國的一代權臣,曾經顯赫一時,與高麗國王平起平坐。說他好話的尊他為‘聖人’,說他壞話的罵他為‘妖僧’。
傳說此人年輕時曾到中原拜師學武,後來回國,遇到一位將軍,被這個將軍驚為天人,留在府中好吃好喝供著。
有一日,那個將軍把辛旽介紹給高麗王,也就是王禑的父親王顓。奇怪的是,王顓見了辛旽,居然把辛旽當成了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王默愣了愣,問道,“難道他們兩個以前見過?”
“對,他們是見過,而且就在昨晚。”祁雲鶴麵上露出一種怪笑,說道,“不過是在夢裏。”
“夢裏?”王默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