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宇文白會收自己為徒,王默不禁一愣。
老實說,他從未想過要做宇文白的徒弟。
當然,以宇文白的武功,確實可以做他的師父。
但是拜師這種事,絕不是兒戲。
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真要磕了頭拜師,那就等於是把師父當成“父親”,一點馬虎不得。
王默第一次見宇文白,不清楚宇文白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拜這種人為師?
“王默。”王開在一旁說道,“如果你將來成了我師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你要我幫你殺人,我也絕不會猶豫。”
王默暗想:“你這麼說,不就是把我當成了你的親弟弟嗎?為了幫你師父,你也算拚命了。”
“怎麼?”宇文白看到王默一副不怎麼動心的樣子,有點不快,說道,“你小子好像不高興啊。”
王默忙道:“晚輩不是不高興,而是尚未反應過來,對於晚輩來說,能拜宇文島主為師,那是莫大榮幸。”
宇文白看出他言不由衷,心裏不由想道:“你小子一心要拜楚浪為師,自然看不上我。不過楚浪與君天佑幾天後就會展開決戰,楚浪刀法雖高,卻也未必能打得過君天佑。萬一楚浪死在君天佑手中,你小子就不可能成為楚浪的弟子。到那時候,你小子自然知道除了我之外,世上再也沒有別人可以做你師父,還不得乖乖拜我為師?”
這麼一想,也沒在意王默說的是客套話,對王開說道:“這兩天你就陪著他在陳錢山轉轉,讓他熟悉一下環境。”
“是,師父。”王開躬身說道。
就這樣,王默留在了陳錢山。
他雖然暫時還見不到楚浪,可畢竟有希望。
而隻要見到了楚浪,楚浪到底會不會收他為徒,他也不強求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以後,王開便帶著王默離開住所,打算到處走走。
據王開所說,楚浪並不住在陳錢山西部,而是東部一處名叫“浪子居”的地方。
浪子居是楚浪的居所,屬於禁地中的禁地,除非是得到楚浪同意,否則即便是他朋友,也不方便踏入。
不多時,兩人深入陳錢山,翻過一座山嶺以後,前方有個湖泊,很小,也就十多丈大。
隻見湖泊東側立著一塊界碑,上麵寫著兩個大字,乃是“浪湖”。
兩人走到湖邊,王默凝眸朝湖中看去,居然看到了幾條魚。
他正奇怪,忽見一個須發蒼然的老頭,手裏拿著根類似於魚竿的東西,自遠而來,腳下也不知施展了什麼輕功,速度快得嚇人,幾息以後,就來到了湖邊。
那老頭明明看到他們兩人,卻視而不見,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若無人垂釣起來。
王默雖然不認識此人,可也知道對方不是楚浪。
但這裏不是陳錢山嗎,屬於禁地,凡是擅入的人,不死也會被扔下海,為什麼這個老頭可以出現在這裏?
難道這老頭也是楚浪的朋友?
王默麵帶疑惑,望向王開,想聽聽他有什麼說的。
王開見他望來,卻不出聲,隻是朝他遞了一個“你仔細看”的眼色。
於是,王默便盯著那老頭看了一會,發現這家夥並非真正在釣魚,而是在練功。
至於練的是什麼功,王默根本看不出來。
片刻之後,那老頭頭頂竟是冒出了一縷縷白氣,看上去十分詭異,就好像是正在與人發功較勁似的。
王默看到這裏,不禁低聲問道:“王大哥,這位前輩是什麼人?”
王開似也不敢得罪老頭,壓低聲音道:“此老名諱祁雲鶴,昔年有個名號,叫做關東一霸。”
關東一霸?
王默微微一愣。
這名字聽上去倒是挺霸氣的,但關東是什麼地方?
王默並不是很清楚。
隻聽王開接著說道:“七年前,此老突然來到陳錢山,說是要與楚島主比武。然而楚島主不想和他比,就給他設了一個難題。”
“什麼難題?”
“楚島主入海捉了一種魚,據說世上不會超過十條,名叫‘白頭’。這種白頭魚乃稀世珍物,據說人吃了以後能增加二十年內力。然而楚島主本人並沒有吃掉白頭魚,而是放養在浪湖裏,至今已有七年。
楚島主當初說過,如果關東一霸能將白頭魚從浪湖裏釣上來,他就跟關東一霸交手,要是關東一霸做不到,他就不會與關東一霸比武。
本來關東一霸武功高強,定要和楚島主比武的話,楚島主也沒有辦法拒絕,但關東一霸是什麼人?那可是關外七大高手之一,乃當今武林一等一的絕頂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