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過書信,打開來看了一會,笑道:“果然是拜師而來。”
王默一怔,心道:“我當然是為了拜師而來,不然的話,我幹嘛大老遠跑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來?”
驀地,那人竟是當著王默的麵將書信給撕掉了,說道:“你既然是為了拜師而來,為什麼一點都不誠懇。”
“誠懇?”王默呆了一下。
“難道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你身上有易容術的痕跡嗎?”那人語氣微微一沉。
王默嚇了一跳,忙解釋道:“晚輩為了方便才會易容,絕沒有冒犯前輩的意思。”
那人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恢複本來麵目?”
王默聞言,趕緊施展易容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那人見了他的真容之後,突然一笑,說道:“想不到你如此年輕,而且還是個小和尚。”
“我不是小和尚,我隻是個光頭。”王默心裏想,口中卻是說道:“前輩謬讚了。”
那人想了想,忽然說道:“你來的時候,是不是見過一位灰衣人。”
王默猜到他說的灰衣人就是灰衣大漢,便點了點頭。
“那灰衣人是個啞巴。”那人笑道。
“原來那人當真是個啞巴。”王默暗想。
“他原先不是啞巴。”那人說道,“你知道他是怎麼變成啞巴的嗎?”
“晚輩不知道。”
“他是被人割了舌頭,才不會說話的。”
王默覺得奇怪。
這種事對方為什麼要告訴他?
既然對方看了信,知道他來此目的,為什麼不幹脆一點,收他為徒呢?
“不知他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會被人割了舌頭?”王默十分識趣,配合著問道。
“他以前是個海盜頭子,有次帶人跑來陳錢山耀武揚威,說是要做陳錢山的新島主。結果他的手下全都被我扔下了海,而他則是留在島上做奴役。”那人笑道。
“原來割掉那人舌頭的人就是你。”王默忖道。
突然,那人站了起來,問道:“你為什麼要拜師?”
王默說道:“晚輩想學天下第一流的刀法。”
那人笑道:“你認為我的刀法屬於天下第一流?”
王默道:“是的。”
那人聽了,麵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像是很高興,但又藏著別的意思,令人無法捉摸。
王默正詫異間,那人忽然以手當刀,朝他劈了過來,叫道:“那我就讓你看看天下第一流的刀法是怎麼樣的。”
王默大吃一驚,急忙往後退去。
然而那人出手速度極快,他根本閃避不開。
轉眼之間,那人的手刀已經來近,在他身上輕輕碰了一下,差點打傷了他。
“你覺得這一刀怎麼樣?”那人將王默震退以後,似笑非笑問道。
王默揉了揉胸口,心想老子的胸傷才好不久,你別的地方不打,偏偏要打老子的胸,是不是故意這麼做。
當然,他不敢把心裏話說出來,而是故作大方,一點也不介意對方出手“試探”自己。
他說道:“前輩的刀法果然厲害。”
“有多厲害?”那人問道。
“前輩剛才那一刀不但夠快,而且還藏著至少十六種奇妙變化,無論晚輩怎麼躲,最後都會被擊中。”王默把自己看到的說了。
聞言,那人麵上不由露出驚奇之色,說道:“想不到你小子的眼力這麼高明,居然看出了我這一刀的玄機。那麼這一刀呢?”
霎時之間,那人又是一刀砍來,速度比剛才那一刀還要快。
隻聽“砰”的一聲,王默胸口再次中招,人直接飛了出去,撞破房門,遠遠落在外邊。
雖說王默天賦異稟,身體異於常人,可是那人功力深厚,刀法精湛,他又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他嘴角流血,卻是給那人打傷了。
如果是別人,受了此等“羞辱”,早就忍不住爆發了。
可是王默沒有發作,而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前輩這一刀速度太快,晚輩沒有看清其中變化。”
那人從屋中走出,笑道:“我還以為你能看清,原來並沒有。”
王默待要說些什麼,忽聽王開說道:“師父,這小子沒有死在你老手上,也算命大了,不如就饒了他吧。”
師父?
王默愣住了。
王開是楚浪的弟子?
為什麼王鍾以前沒有跟他說過楚浪還有別的徒弟。
難道王開是楚浪這些年才收的弟子?
“他這麼硬朗,我是想饒了他,可是我真要這麼做了,豈不是對不起楚浪?”那人說道。
“你不是楚浪?”王默失聲叫道。
“誰跟你說我就是楚浪?”那人反問,一臉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