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高翼插口道,“什麼妖怪?”
愛洲移香齋笑道:“水妖。”
“水妖?”高翼愣了愣,問道,“什麼水妖這麼厲害?竟敢跑來陸上興妖作怪。”
“在下也不太清楚,不過這個妖怪已經殺了六個人,妖術了得。”
“那就不是妖怪。”
“怎麼?“
“妖怪隻會吃人,怎麼隻是殺人?殺人的隻能是人,我看你說的這個水妖最多也就是個妖人。哈哈,對,就是妖人。”
王默和愛洲移香齋聽了,都是有點吃驚。
看來這家夥不但武功高強,且聰明絕頂,聽不到幾句就猜出了殺人凶手並非什麼水妖,而是人。
既然是人,隻要武功夠高,就有辦法對付。
“高兄果然厲害。”愛洲移香齋說道。
“高兄?”高翼神色古怪,“年輕人,我成年的時候,你爺爺恐怕還在你太奶奶肚子裏呢。你叫我高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如此說來,高前輩沒有九十也有八十了?”
“反正論年紀,你們兩個加起來也遠遠比不上我。”
王默聽他口氣這麼大,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外邊忽然來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寬大衣衫,頭戴鬥笠,一副步行多時樣子。
經過院中的時候,鬥笠人望了一眼歪嘴老頭,那歪嘴老頭似有所覺,竟是坐直了身體,如臨大敵。
當鬥笠人進入大廳後,那黑衣男子禁不住扭頭看了一眼,目中微微閃過一道電芒般的精光。
“咦,這人好生眼熟……”王默心頭想,眨眼間,他便認出了鬥笠人是誰,不覺一震,“原來是他!”
鬥笠人目光一掃,徑直朝高翼走了過去。
王默等人都以為他是衝著高翼來的,誰想他走到半途時,突然改變方向,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此時,高翼的手放在了箱子上,像是怕被人搶去似的,嘿嘿一笑,問道:“這位大師,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鬥笠人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貧僧三日前見過施主一麵。”
“那我們真是有緣,不過三天,我們又見麵了。”
“善哉,善哉。”
“大師,你不會是一直跟蹤我吧?”
“……”
“哈哈,大師,我開玩笑啦,你別當真。”高翼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大師來自何處?”
“自來處來。”
“要去何地?”
“自有去處。”
“大師,我是俗人,聽不懂你說的禪機。不如幹脆點,你是不是要找人?”
鬥笠人張嘴欲言。
突然,外邊響起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幾息以後,就見一個身材極高,身形偏瘦,嘴角有顆大黑痣的長袍老頭走了進來。
王默見了此人,心頭不由吃驚:“這人……這人難道就是蟲不二?”
“咦,這麼多人。”
長袍老頭叫了一聲,本來想退出去,但就在這時,後麵來了兩人,有說有笑,頗為開心。
長袍老頭回頭望了一眼,目中微微閃過一道亮光,急忙走到角落裏,找個位子坐下。
隻見那兩個人大步走了進來,王默全都認識,正是雷絕和華千鈞。
華千鈞雖是一身便裝,但身上那種幹練的氣質,無論穿著什麼,都無法掩蓋。
他目光一轉,明明看到了王默,卻像是忘記了王默是誰,與雷絕一起找了個位子坐下。
“店家。”華千鈞喊道,儼然把岑香樓當成了酒館。
一個龜奴急忙走了進來,分明就是得了吩咐,誰也不敢得罪,低頭哈腰,詢問過之後,待要離去。
“站住。”高翼陡然叫道。
龜奴趕緊止步,一臉緊張。
高翼伸手一指鬥笠人,對龜奴說道:“你沒長眼睛嗎?這位大師不是人啊。你怎麼不問問他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
龜奴待要開口,鬥笠人合十道:“貧僧隻需一壺茶便可。”
高翼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大師,茶怎麼能盡興?至少也得是一壺酒。快把給這位大師拿一壺酒來,帳算在我頭上。”
龜奴遲疑了一下,眼見高翼麵泛怒意,便急忙去了。
很快,龜奴拿來了一壺酒,小心翼翼放在鬥笠人桌前,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迅速退下。
“大師,我敬你一杯。”
高翼一手拿起酒杯,另一隻手兀自放在箱子上。
王默見他把箱子看得如此寶貝,不由思忖:“難道這箱子裏裝的真是無價之寶?什麼東西竟有這麼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