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走到山包下,原本想上去的,但才剛有所動作,就發覺整個山包已在任使者氣機範圍內,除非他現在想與任使者展開生死對決,否則就得老老實實待在下麵。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閣下說我跟蹤你,有何證據?”黑衣男子冷笑道。
“這麼說,那倒是我誤會尊駕了。”任使者散掉身上氣勢,笑道,“尊駕請吧。”
“你什麼意思?”
“尊駕既然沒有跟蹤在下,不是應該要上路嗎?”
眼見任使者一副自鳴得意樣兒,黑衣男子心頭不覺一怒,嘶的一聲,上了山包,距離任使者不過十六七尺。
“我若不上路呢?”黑衣男子咄咄逼人。
“如果尊駕不上路,那我上路。”說著,任使者居然往後退。
黑衣男子步步緊逼,沉聲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自何處,我告訴你,隻要我不答應,你休想回去複命!”
任使者笑道:“我與尊駕頭一次見,尊駕用得著如此刁難嗎?”
黑衣男子剛想說些什麼,任使者陡然縱身而起,瞬息遠去,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閃電。
黑衣男子一時大意,居然讓任使者跑了,不由得驚怒不已。
突然,數百丈外冒出一條人影,伸手一拍,將任使者打得落下,修為也是“具相”高段,但無論內力還是功力,都要比任使者高出一些。
“好掌法!”
任使者運足全身之力,朝對方衝了過去。
哪料對方再無出手之意,竟是一閃而開,讓任使者飛馳而過。
等黑衣男子追上去時,任使者早已走遠。
“秦兄,你為什麼不攔下他?”黑衣老者叫道,麵色頗為不悅。
“他已輸了我半招,何必攔他?”
“但他是……”
“他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刀劍山莊正得勢,連日月聖地和九陰宮都要讓著點,你老兄要是與他鬥得你死我活,萬一惹惱了少師正,隻會破壞堂主的大計,這個責任你我都承擔不起。”
黑衣男子待要說些什麼。
忽然,他與同伴心生警覺,不約而同向後暴退,轉眼就是數十丈,可以說是達到了極限。
轟!
兩人先前所在地方,被一股巨大掌力擊中,方圓十丈以內,全都變為一片砂礫,足見這一掌有多恐怖。
“不好!”
秦姓男子心中大叫一聲,收住後退之勢,想要趕去救援黑衣男子。
然而為時晚矣。
隻見攻擊他們兩人的那個人,瞬息追上黑衣男子,拔劍出鞘,劍光暴漲,如同激光,也不知用了什麼劍法,隻用了一招,就把妄圖與他一戰的黑衣男子重傷,隨後一劍刺穿黑衣男子身體。
“你也要死!”
那人冷笑一聲,將寶劍從黑衣男子體內抽出,轉身一劍劈出,看其相貌,頗為冷峻,年紀也不是很大,四十來歲。
“少正春!”
秦姓男子大吃一驚,拚命出手,灑出一片掌影,去封那人劍招。
他的武功要比黑衣男子高一些,全力以赴之下,總算沒有被對手重傷,而是受了點輕傷。
不等那人對他再出手,他便負傷而逃,連回頭的餘地都沒有。
那人像是沒有料到秦姓男子能跑這麼快,也有可能是此人根本沒想過要殺秦姓男子,追了數裏以後,便目送秦姓男子遠去,收劍歸鞘,臉上露出一絲陰笑,顯得特別詭異。
“你是何人?”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距離那人並不是很遠,也就不足十丈。
那人神色微變,瞬息轉身,運足全身內力,右手五指微微張開,隻差把手放在劍柄上。
隻見不知什麼時候,九丈外多了一頂轎子,轎夫有四人,全都是神色冰冷,貌約五十的青衣男子。
那頂轎子與一般轎子不一樣,十分簡陋,差不很多是兩根長棍從轎箱兩邊穿過。
要說轎子還有什麼特殊之處的話,也就轎簾子上繡著一個奇怪符號,類似於人手,除了掌心部位是紅色外,其餘部分均為黑色。
“你又是何人?”那人皺了皺眉,反問道。
“我姓君。”轎內傳出一個聲音,聽上去並不是很大,介於三十到四十之間,“你可以叫我君天佑。”
“君天佑?”那人從未聽說,眉頭皺得更深。
“喂。”位於轎子前方右邊的那個轎夫叫了一聲,“我家主人問你是什麼人,你怎麼不回答?”
“我若不想回答呢。”
“你若敢輕視我家主人,我就把你的腦袋打到肚子裏去。”
“阿日,不得無禮。”轎中人發出斥責聲。
“是。”阿日低頭,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