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向外一掏,將藥王鼎拿出,發現就是此物作怪。
咚的一聲,他趕緊扔掉藥王殿,站起來走到一邊。
然而藥王鼎周身透出一層淡紅色光焰,似在發燒,熱氣一波波自鼎內散發出來,朝四方湧去。
要不了多久,整座石屋已是高溫密布,熱浪滾滾,即便是學武之人,若無高深內功抵禦,時間一長,必定出事。
王默不敢離開石屋,而是遠離藥王鼎,讓自己盡量好過一些。
可是這麼做根本不是解決之法。
一個時辰後,他已經是汗流浹背,幾乎要衝出石屋。
但他居然堅持住了。
這倒不是他 不會變通,而是他意誌堅定。
樂丘生說給他十天時間,現在是第九天,如果在這節骨眼上離開石屋,豈不是前功盡棄?
就算他參悟不了藥王鼎,他也不能輸給樂丘生!
當下,他席地而坐,將自己當成是坐禪的高僧,不去想眼下的酷熱環境,而是把石屋想做成清涼之地。
這一招果然有效!
不知不覺間,他已達物我兩忘之境,任憑身處環境多麼惡劣,始終保持心靈上的清靜無為。
哪怕是置身於烈火之中,也不會受到侵擾!
不知過了多久,恍然之間,王默覺得自己的心神有種衝破肉身,逍遙體外的空靈感。
這種感覺難以捉摸,恰如神遊天外,魂入地府,魄走中空。
湛湛然,飄忽忽,無定所,似忘非忘,似得非得……
倏然,他隻覺得靈台洞開,就好像是在腦門上開了一道天窗,照見周身,一覽無遺。
當此時,血脈筋骨,五髒六腑,毛發皮囊,無一不在他的“內觀”之下。
內觀即內視,本是高深之學,沒有相當境界,絕難達到。
然而此時的王默,卻已入得門徑,日後倘能勤加修煉,半年左右,段位當踏入“通明”之境。
但王默尚未知其奧妙,沒有用來修行,而是略微一掃之後,居然把注意力放在了《三寶經》上。
不知何故,此經書變得發黃,漸有毀爛之勢。
雖然王默已把《三寶經》中的所有故事看過,爛熟於心,可是此經真要被毀掉的話,他也頗為不舍。
少頃,《三寶經》在炙熱的環境中出現焚燒跡象,王默“見”了,險些失聲喊叫。
而就在這瞬息之間,隻聽“砰”的一聲,角落裏的藥王鼎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竟是跳了起來,噴發出遠比之前炎熱的光焰,石屋的堅壁也因此物的高溫而在發生詭變。
轟!
有股力量在王默身體裏炸開。
刹那間,王默已是變得渾身赤裸,《三寶經》瞬時焚毀。
然就在此時,一段文字進入王默腦海深處,卻是:天下皆謂我道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細也夫。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慈故能勇。儉故能廣。不敢為天下先,故能成器長。今舍慈且勇,舍儉且廣,舍後且先,死矣。夫慈以戰則勝,以守則固,天將救之,以慈衛之。
王默雖然不清楚這段文字的含義,但他敢肯定的說,此乃道門之學。
怎麼回事?
《三寶經》不是佛門之物嗎?
為何會出現道家之言?
王默想不通。
忽然,一段極長文字經過某種神術,字字清晰注入王默識海當中,起首便是:“嗚呼,吾乃天靈真人,降生亂世,道化太平。天下之功,名目繁多,然多為欺名盜世偽學,所謂真功之學,寥寥無幾。吾遊學四方數十載,廣交天下傑出之士,尤與僧釋無晦、儒文若正感情最深。吾三人皆精通武學,論及天下神功,時而爭執,時而謙讓,不勝歡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