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別說他不是威武鏢局的人,就算是,除非他與朱鏢頭身份互換,不然有關這次鏢物的事,他也不能多嘴問。
這時,朱鏢頭進來了。
他與李大年聊了幾句以後,話鋒一轉,陡然問道:“李兄,你想不想知道車裏的鏢物是什麼?”
“想。”王默和許滸心中都在想,但沒敢說出來。
“如果朱兄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李大年十分謹慎。
“如果是往常,朱某沒膽子說,但李兄的身份朱某略知一二,加上總鏢頭已經叮囑過朱某,必要之時必須把鏢物告知,所以朱某可以把鏢物說給李兄知道。”
“那他們兩個……”
“他們兩位是李兄帶來的人,就算聽了,也無甚大礙。”
“好吧,李某洗耳恭聽。”
朱鏢頭想了想,忽然問道:“李兄以前可曾聽說過藥王鼎?”
李大年神色微變:“藥王鼎?朱兄說的可是二十年前曾引發一場血戰的那座寶鼎?”
“對,就是此鼎。”
“難道鏢物就是藥王鼎?”
“李兄猜對了。”
“藥王鼎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半個月前,有一位不具姓名的人前來托鏢,並言明鏢物就是藥王鼎,開出的鏢價相當驚人。不過因為藥王鼎不是尋常之物,三位總鏢頭商量了半天,始終沒有結果。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三位總鏢頭一致同意接下這筆威武鏢局有史以來最大的生意。”
“既然如此,三位總鏢頭為何不親自押送呢?”
朱鏢頭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為了掩人耳目,三位總鏢頭看似沒來,其實他們三位早已暗中跟隨。”
李大年聽了,不覺吃驚。
以他的道行,居然沒有發現常家兄弟和皮副總鏢頭一路尾隨,可見這三個人實力非凡,掩藏功夫更是高人一等,連他都自愧不如。
王默聽到這裏,禁不住問道:“朱鏢頭,藥王鼎到底是什麼寶物?當年為什麼會引發血戰?”
李大年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叫他不要多嘴,聽著就是。
然而,朱鏢頭並不介意,說道:“二十年前,藥王鼎被人發現。傳說此鼎具有藥王之術,無論是什麼人,有沒有練過武,隻要得到了它,十年之內,必定成為‘坐照’段位的絕頂高手。”
王默驚聲道:“這麼厲害!”
朱鏢頭笑道:“反正傳說是這麼說的,至於真假,沒人知曉。此鼎被人發現後,引來了眾多武林高手。
為了得到藥王鼎,每個人無不瘋狂出手。結果一場血戰下來,死了一百多人,武功最高的幾個還是‘具相’中段。
後來,此鼎落到了一位‘具相’高段的頂尖高手手中。
但奇怪的是,第二天,這位頂尖高手被人發現死在了荒郊野外,身上隻有一道劍痕,乃一劍斃命。
傳說殺死他的人是一位劍道宗師級的絕頂人物,但這位絕頂人物到底是誰,無人知曉。”
王默聽了以後,不由心想:“既然藥王鼎已被那麼厲害的人拿走,為什麼會在二十年後出現呢?倘若這件事被人知道了,引來頂尖高手搶奪,以常家兄弟的武功,恐怕也隻能拱手想讓。”
他正疑惑間,卻聽許滸問道:“朱鏢頭,你見過藥王鼎嗎?”
“沒有。”朱鏢頭搖搖頭。
“三位總鏢頭呢?”
“也沒有。”
“那這趟鏢豈不是暗鏢?”
“確實是暗鏢。但鏢局有鏢局的行規,人家出得起價錢,隻要答應了,就得將鏢物安全送達。”
“萬一失鏢了呢?”
“那威武鏢局隻好關門大吉。”
許滸笑道:“看來三位總鏢頭這次算是把全部身家押上了。”
“可不是。”朱鏢頭道。
李大年見王默想說什麼,怕他問出不該問的問題,咳嗽了一聲,說道:“朱鏢頭,你把鏢物的事告訴我們,也是想讓我們心中有數。我們現在已經知道,自當盡力護鏢。至於其他事,我們並不想多管。”
朱鏢頭點點頭,說道:“明白,明白,那朱某先回房休息,三位也早點睡吧。”
“好。”李大年起身將朱鏢頭送出門外,然後對王默、許滸二人說道:“你們兩個記住,萬一真有要高手來劫鏢,保命最重要,千萬不要把自己當成鏢局中人。”
許滸笑道:“那是,那是,我與王師弟都是聰明人,絕不會做蠢事。”
王默附和道:“許師兄說得對。如果連三位總鏢頭都鬥不過劫鏢之人,我們又怎麼可能打得過?房主,你自己也要保重,可不要隻會教訓我們。你得以身作則。”
李大年沒想到他會反過來“教訓”自己,不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