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野狐僧叫出白帽男子姓名,對方便張口說道:“野狐僧,隻要你把神農藏寶圖交出來,我保證沒人會死。”
野狐僧想了想,問道:“此話當真?”
白帽男子笑道:“我想你已經認出我是誰,整個黑曜堂之中,除了堂主之外,就數我地位最高,你認為我有必要騙你嗎?”
“可是空亡軍……”
“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嗎?”
野狐僧聽了,信念不由動搖。
老實說,他不怕死。
他真正怕的是連累雲夢老僧。
要是真能用羊皮卷換取雲夢老僧的安全,即便加上他的性命,那也值了。
“黑……”
野狐僧才剛說了一個字。
啊!
泅洲寺之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也不知是什麼人糟了毒手。
雲夢老僧麵色微變,轉身騰空躍起,想要進入寺內看個究竟。
但這一瞬間,一條人影自寺中飛出,剛好與雲夢老僧對上,雙方都是傾力出手。
轟!
那人被雲夢老僧的深厚內力震得急速落地,噔噔噔,向後退了三步,腳印深入地麵,差不多有兩寸。
可是雲夢老僧本人,卻是脆然落下,席地而坐,自嘴角溢出鮮血,目光不再神采飛揚,而是黯淡無光。
野狐僧眼見於此,不由縱聲悲嘯。
他太天真了!
居然會相信黑曜堂中人所說的話。
白帽男子麵上似有不快之色,但僅僅隻是一閃而過,然後問道:“後護法,你怎麼也來了?”
重傷雲夢老僧那人先是吐了一口氣,讓自己好過些,旋即說道:“堂主叫我來的。為了神農藏寶圖,這兩個人都得死!”
其實,以雲夢老僧的武功,絕不可能輸給對方,隻是他年紀太大了,之前與路朝南交過手,暗中有所虧損,而今又與黑曜堂的後護法全力硬拚,自是沒能拚過對方。
他想說話,可一口氣沒喘過來,猛然噗的一聲,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氣血虧損太重,再難活過半個時辰。
野狐僧想到若非自己跑來這裏,也就不會害得雲夢老僧這般,不禁狂笑一聲,自懷中摸出一物,正是羊皮卷,就像是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也不說話,但神色不再是悲傷,而是一片冷漠。
路朝南一揮手,隻見一個空亡軍軍士走了上去,想要把羊皮卷撿起,然後呈上給白帽男子。
驀地,有人冷聲喝道:“站住!”
眾人徇聲望去,隻見一個白衣男子自遠而近,氣派非凡,頗有幾許宗師風範。
而其武道段位之高,雖未到“具相”高段,也已是中段。
見了此人,尤其是對方腰間掛著的一枚奇形腰牌,如日似月,白帽男子、路朝南,以及黑曜堂後護法,都是麵色一變。
日月聖地!
白衣中年男子乃日月聖地的人。
這十年來,武林中從未見過日月聖地的弟子出沒,難道中州十年協議一滿,日月聖地又要蠢蠢欲動了嗎?
“怎麼?你日月聖地也想得到神農藏寶圖?”後護法語帶嘲諷說道。
“區區一張藏寶圖,還不放在我日月聖地眼裏。我隻要你黑曜堂不要亂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