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老衲今年八十有三,已是長壽,早把生死看開。”雲夢老僧一臉含笑,並沒有埋怨野狐僧的意思。
“希望這東西不是紫府秘卷,否則我的罪過那就大了。”
“凡事都有定數,黃大師也不必太過自責,隻是這位口不能言的小施主……”
“他不是啞巴。”
“是嗎?”
“他一直在裝啞,不過我不在乎。”野狐僧思索了一會,突然問道:“雲夢大師,我要出外三天,在這三天裏,希望你能照顧好他。”
“阿彌陀佛,老衲自當從命。”
“不敢,有勞大師。”
隨後,野狐僧在王默身上拍打了幾下,自以為解去了王默所中的“五癢散”之毒,這才匆匆離開泅洲寺。
而雲夢老僧也沒問他究竟要去哪裏,幹些什麼。
三天後,王默醒來了。
不過在他的感覺中,這三天來,他並沒有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有時候會聽到鍾聲。
鍾聲對於別人來說,並無特別之處,但對於他而言,卻可以洗滌心魂。
“這是什麼地方?”
王默坐起來,出聲問道。
“這裏是泅洲寺。”
臥室內,一個小沙彌答道。
“野狐僧呢?”
“誰是野狐僧?”
“雲夢大師呢?”
“方丈正在招待一位貴客。”
王默心中微動,問道:“什麼貴客?”
小沙彌答道:“一位姓梅的施主。”
“梅逴龍!”
王默嚇了一跳。
不知為什麼,他非常擔心雲夢老僧的安危。
他不顧小沙彌的勸阻,強行離開臥室,到處去找客人。
沒等他見到姓梅的客人,雲夢老僧出現了,合十笑道:“阿彌陀佛,小施主有何賜教?”
“梅……姓梅的呢?”
“走了。”
“走了?”
王默見雲夢老僧一臉自在樣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姓梅的不一定就是梅逴龍。
雲夢老僧說道:“小施主,黃大師說過三日後會回來,我想太陽下山之前,他應該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王默想說我不擔心,可是話到嘴邊,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你老不奇怪我能說話?”
雲夢老僧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頑石都能點頭,更何況小施主開口說話呢?”
王默聽了,頓時有種拜服感。
記得義父曾跟他說過,天下有三教,乃儒教、道教和釋教,不管是三教合一還是三教並行,都早已彼此影響,植根於這片廣袤的土地,那些為了一家之言而打壓別家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正因為這番話,在他的心裏麵,認為隻要該教派宗旨符合天地正氣,無論是什麼教派,都是值得稱道的。
眼前這位老僧不但慈祥和藹,還洞察世事,氣度非凡,正是他從小就想拜師學藝的世外高人。
“老禪師,請你收為徒,我要跟你學武。”王默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才不管自己這麼做符不符合規矩。
然而,雲夢老僧卻是笑道:“小施主,老衲可當不起你師父。你以後自會遇到名師,其人武功之高,遠勝老衲。”
王默待要說些什麼,隻見一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正是野狐僧。
“好小子,原來你不是啞巴,你把我騙得好慘。”野狐僧故意一臉氣呼呼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