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個人胡說八道!
他不想與之爭辯,轉身而去。
“王默,你為什麼不聽楊叔叔的勸告?他這麼做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不聽。”
這銀鈴似的聲音讓王默想起了那位有著一雙星星般眼睛的靈氣少女,若是以往,他肯定會轉身與之交談,但此時的他,除了想拜師學藝之外,再無其他心思。
他腳下微微一頓之後,繼續往前走。
靈兒見他沒回頭,小臉顯得頗為著急,仿佛此去就是地獄。
“楊叔叔,你老武功高強,幫幫他吧。”
“我幫不了他,能幫他的隻有他自己。”
“可是他真要去了武當派,不就是九死一生嗎?”
“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我不聽,反正你得救他!”
楊叔叔見她如此執著,就跟王默決意要去武當派學藝一樣,不覺暗想:“這小妮子對此子這等關心,隻怕不是一件好事。”
想罷,忽然縱身躍起,趕到王默身後,隨手一抓之下,便已製住王默,並點了王默啞穴,使其無法說話。
“楊叔叔,好本事!”
“少拍馬屁,跟我來。”
“我們要回家麼?”
“回什麼家?找個地方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深淺的家夥。”
說話之間,兩人施展輕功,不走寬闊石道,而是原始山道,很快消失在山峰林立,奇險絕幽的武當山深處。
未幾,一位三十多歲,穿得像個莊稼漢的男子,出現在三人原先所在附近,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默立片刻,莊稼漢轉身欲行……
“你是什麼人?來我武當有何企圖?”
伴隨著一道金戈天馬之音,一位道裝男子赫然來近,身背雙劍,目光犀利,像是可以洞悉世間任何邪惡。
“雙絕劍韓征。”
莊稼漢嘴角微微揚起,貌似在笑,但又不顯其容。
“果然不是普通人!”韓征麵色一沉,語聲飽滿威肅,真力自內而外釋放,武學境界分明已達“具相”高位,“尊駕請報名,以免傷了和氣!”
莊稼漢淡淡笑道:“令師兄可好?”
韓征神色微變:“尊駕與家師兄認識?”
“何止認識,我與他屬於老朋友了。”
“敢問尊駕是……”
“不久以前,我才剛與令師兄交過手。”
“什麼?”
韓征麵色大變,雙手不由伸向雙劍劍柄,真力由外而內收縮,顯然是將功力凝聚全身,以防對方猝然出手。
然而,莊稼漢並未有出手之意。
或者也可以說,在他的眼裏,韓征不值得他動武。
“既然見麵,那我就不客氣了,回去轉告令師兄,至遲五年,我要你武當俯首稱臣。”
好大的口氣!
韓征待要與之交涉,莊稼漢忽然向後退去,人竟懸空,腳下猶如踩著一片看不見的雲霧。
“這是!”
韓征雙目大睜,簡直難以置信。
“昔年我與令師兄於雲霧山天象峰論武七日,見他施展貴派絕學‘梯雲縱’,一時驚為天人,自愧不如。數年之後,我自創這‘過雲飛’,不知與你武當‘梯雲縱’孰高孰低?”
莊稼漢越退越遠,其聲卻是愈來愈亮,字字響在韓征耳旁。
韓征張口欲言,但話到嘴邊,隻是化作無聲之歎。
邪尊就是邪尊!
這“過雲飛”之術,與“梯雲縱”起來,著實不遑多讓。
“先威武當,後震少林,轉日換月,唯我獨尊。”
十六字說完,莊稼漢憑空隱入遠山之中,如神龍匿跡,再無半點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