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鳥凝神聽王默說了這麼多,本以為王默會想出個威武霸氣的名字,結果卻隻是“紅尾”。
它不由發出了抗議的叫聲,但無論它怎麼叫,最終出來的都隻是啾啾,啾啾,啾啾……
“紅尾不好聽?那改名吧,以後叫你啾啾,反正你怎麼叫都是啾啾。”
紅尾不幹了!
老子不是啾啾,老子是玄鳥。
可惜紅尾說不了話,再怎麼抗議,都無法改變自己被叫“紅尾”或者“啾啾”的命運。
過了一會,王默發覺對自己一隻鳥說話實在太無聊,就不出聲了,而是專注於思考怎樣才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紅尾不見了,以為這隻鳥兒覺得他這個人也無聊,便自己飛走了。
他不覺又長歎一聲。
現在好了,永遠的清靜,連鳥也不來打擾,可以慢慢等死。
驀地,一團黑影落下,咚的一聲,砸在他的頭上,雖然不疼,但讓他很生氣。
“誰他媽的砸我?!”
這種粗話是他跟義父學來的,隻是以前一年到頭說不了幾句,而且一旦說了,勢必會義父數落半天。
“咦,果子?”王默眼前一亮,終於看清究竟是什麼東西砸了自己的腦袋,抬頭望了望,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原來是你呀,啾啾。這是什麼果子?好吃嗎?我嚐嚐。”
啾啾、啾啾。
紅尾蹲在高高的樹梢上,發出單調的叫聲。
但這一次,王默聽出了它的意思:老子不叫啾啾,你要是有骨氣,你就別吃老子給你帶來的東西。
然而,王默並不管,伸手拿到果子,慢慢品嚐起來。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果子,如果有人告訴他這是仙果,他一點也不懷疑。
就這樣,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三天過去了。
而這三天來,王默絲毫不發愁,因為他有的是果子吃,不但能充饑,還很有水份。
唯一讓他鬱悶的是,吃了那麼多果子,卻一點便意都沒有。
要說便秘的話,不可能連小便也尿不出來。
難道他吃的是仙果?
“啾啾,這種果子你是從什麼地方叼來的?我以前可沒見過。”他抬頭望著紅尾,問道。
啾啾、啾啾。
紅尾叫了兩聲。
“你說很遠的地方?有多遠?五裏?十裏?二十裏?三十裏?還是五十裏?怎麼?還不夠遠?難道有一百裏?”
一百裏對於王默來說,已經很遠了,畢竟他長這麼大,從未踏出過方圓百裏之內。
可是對於紅尾啾啾來說,百裏就是小意思,它曾經一口氣飛了十萬裏,眼界之廣,堪稱鳥界之王。
它想告訴王默不要那麼鼠目寸光,遺憾的是,它說不了話。
啾啾,啾啾。
紅尾又叫了兩聲。
王默沒聽懂,可是它看得出來,紅尾是想告訴他不要目光那麼短淺。
這麼一來,王默更鬱悶了。
“沒想到我連一隻鳥也不如。再這麼下去,我以後的日子就得被一隻鳥養著了。這可不行!我是個男人,沒道理一直這麼墮落下去!我要站起來!離開這個暗無天日,哦,不,應該是不見人煙的地方!”
想罷,王默將全部意誌集中於下半身,奮力起身。
然而他努力了半天,依舊是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