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頂天沒想到少正秋當真會給自己死去的父親磕頭,先是愣了一會,旋即陰沉沉一笑,說道:“刀劍少,聽說你在武林中名氣很大,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少正秋站了起來,朝棺材拜了三拜,這才退下。
“看在你如此有誠心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楊頂天說道。
“請說。”
“我要你殺一個人。”
“誰?”
“他!”楊頂天伸手指向一人。
“哈哈。”宋瑧笑道,“楊頂天,你開什麼玩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你之前頂撞我阿娘,我早就想殺你了。”楊頂天說道,“難得刀劍少這般聽話,我若不好好利用……”
“抱歉。”少正秋說道,“我可以殺人,但所殺之人必須有該死之道。”
“他頂撞我阿娘,他就該死!”楊頂天喝道。
“我不會殺他。”少正秋冷冷說道。
“你殺不了我。”宋瑧也是冷冷說道。
“少正秋!”楊頂天怒道,“你言而無信,你剛才說什麼都可以……”
“不錯,我是說過除了死,什麼都願意做,但你讓我做的事與邪魔外道有什麼區別?”少正秋說道,“如果我是這種人,你以為我還會聽你的?”
楊頂天麵色微紅,卻隻能譏笑道:“你也不過如此。”
“刀劍少,你敢不敢與我對一掌?”洪金秀突然問道。
“有何不敢?”
“好,你要是敢與我對一掌,半個時辰內不出事,我母子就不再出手。”
話罷,洪金秀一掌拍向少正秋。
少正秋待要出手去接,宋瑧突然叫道:“刀劍少,你要是想死的話,隻管去接就是。”
可是,少正秋把他的警告當做耳旁風,仍是出手接下。
砰!
兩人手掌相接,維持了大約十息。
猛然間,洪金秀仰天大笑一聲,麵紗竟是粉碎,向後縱身而出,落在兒子邊上。
“你的臉!”好些人麵露驚恐之色,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似的。
原來,洪金秀的那張臉,尤其是雙眼以下,竟是長滿了一個個細小的血疙瘩。
詭異的是,這些血疙瘩竟是形成了一隻蠍子。
“阿娘!”
楊頂天也大吃一驚,本以為母親是別的原因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原來是因為中了“天蠍蠱”的劇毒。
宋瑧歎道:“楊大嫂,這‘天蠍蠱’劇毒無比,號稱苗疆三大毒蠱之一,威力雖大,但幾百年來,練成它的人不過十幾人,且練成之人會……”沒再說下去。
“會怎樣?”楊頂天不清楚“天蠍蠱”的情況,大聲問道。
隻見洪金秀伸手摸了摸楊頂天的頭,笑的很可怕:“會死。”
“阿娘……”楊頂天想站起來。
“天兒,你好好坐著。”洪金秀說道,“是人都會死,你不必著急。”
“其實。”宋瑧說道,“你要是不施放‘天蠍蠱’的蠱毒,或許還能活幾年。”
“不是幾年,而是兩個月。”洪金秀冷冷說道,“其他人的‘天蠍蠱’至少需要十年才能練成,但我不一樣,我從小喂養了一隻天蠍,跟隨我七十多年。我原本不想吃掉它的,但楊大哥一死,第二天我就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