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一忠還是不出聲。
見狀,那大漢哪裏還能忍受得住,直接衝了上去,伸手一抓。
忽聽“啊”的一聲,那大漢顛顛撞撞向後退去,然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雙眼插著一雙筷子,竟是死了。
崔三劍才剛一愣,右邊那個大漢拔出劍來,劍法頗為犀利,連環三劍刺向宮本一忠。
忽聽“哢嚓”一聲,劍斷人飛,砸碎了一張桌子,口角流血,已無氣息,也不知是怎麼死的。
崔三劍大吃一驚,心想:“這廝武功之高,絕不在我之下。”
他原本有了退意,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對方又殺了自己的兩個得力手下,自己要是就這麼算了,以後還能在揚州城待下去嗎?
是以,他伸手一按劍柄,冷冷說道:“閣下好功夫,不知高姓大名?”
他本以為對方會開口,誰料宮本一忠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就好像他不存在似的。
崔三劍又驚又怒,自忖劍法了得,嗆啷一聲拔劍出鞘。
然而……
眨眼之間,崔三劍連劍招都沒有遞出,突然渾身一震,七竅流血,連人帶劍一起倒在了地上,死得詭異,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樣。
這時,宮本一忠才不屑地望了望崔三劍的屍體,說道:“中原有句俗話說得好,是非隻為多開口,煩勞皆因強出頭,你要是不多管閑事,又哪裏會死?”
數息之後,隻見一人進了大堂,正是閻老鴇子。
閻老鴇子四十多歲,頗有姿色,風韻猶存。
隻見她揮了揮手,將所有活人叫退,然後打量了一下宮本一忠,卻不認識。
“閣下……”
“我找的人不是你。”
“不知……”
“去把姓原的給我叫來。”
“姓原的?抱歉,這裏沒有姓原的。”
“哼,我給你一個時辰。”宮本一忠說道,“一個時辰後,姓原的還不出來見我,我就燒了這裏。”
“閣下……”
“閉嘴!”
閻老鴇子不敢說話了,但也沒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眼看一個時辰將滿,閻老鴇子雖然做好了被殺的準備,可在麵臨死亡之時,也不禁手心出汗。
“好!”
宮本一忠待要出手。
驀的,一個聲音從外邊傳來:“閣下且慢,原某來了。”
閻老鴇子暗中鬆了一口氣。
刹那間,一人出現在大堂之中,揮揮手,意思是閻老鴇子可以退下去了。
不多一會,占地頗廣的整座青樓,除了宮本一忠與那個人,再無第三個人。
而宮本一忠在與那人互相對峙了片刻之後,終於交流上了。
兩人用的不是中原話,而是扶桑話。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四十多句。
突然,宮本一忠哈哈一笑,說道:“你果然是源征南的徒弟。”
“你就是宮本一忠?”
“不錯。”
“你師父呢?他在哪裏?”
“怎麼?你想找我師父?”
“這麼說,他還活著。”
“他老人家確實還活著。”宮本一忠笑道,“但他已不過問凡塵俗事了,六十多年前就出家為僧,隱居扶桑某座寺院。那你師父呢?”
“我師父去世了。”
“你在撒謊。”宮本一忠說道,“源征南沒有死,自從大內義弘死後,他便退於幕後,暗中輔佐大內盛見。
四十多年前,大內氏想要征服九州北部,結果被少弍氏與大友氏聯手就擊敗,大內盛見死於九州築前國篍原。
從此,源征南就消失了,但事實上,他在扶桑國清寺出家,隱居於國清寺。”
聞言,那人淡淡一笑,說道:“你既然知道這麼清楚,又何必多問?”
“你叫什麼名字?”宮本一忠突然問道。
“源十郎。”
“柳生八郎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源十郎目中閃過一道神光,“隻可惜他去年被王默暗算,死得不明不白!”